第9节

“什么东西呀?”沈龄紫问。

梁焯说:“用你这个人来抵。”

沈龄紫不乐意:“不可以哦,我是无价的。”

梁焯笑着低头在沈龄紫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道了声:“乖。”

他仔细给她洗了发,冲掉了她头上的泡沫,接着要给她洗澡。但在继续之前,梁焯轻轻地用手指轻轻触了触沈龄紫的肩胛。她很瘦,缩骨和肩膀的部分是一道靓丽风景。

仔细看,沈龄紫的肩胛上有一道花纹图腾,与黑色纹身不同,她身上这道图腾是白色的。

白色纹身隐藏在雪白的肌肤之下,似乎若隐若现。一般人纹身都是黑色,但她却是白色。只有皮肤真的白得发光的人才敢去纹这种颜色,否则随着时间日积月累,白色纹身会变得混浊。

梁焯俯身亲吻这道白色的花纹,故意在花纹的中心用力吮吸,留下一个吻痕。

很快,那道吻痕出现在白色纹身的花心,像极了被封印的花蕊。

*

黑夜浓稠似墨,沈龄紫不喜欢黑,她的房间里一直有一盏暖橘色的夜灯。

与其说不喜欢黑,用怕黑来形容会更加合适。

大抵上,很多女孩子都会怕黑,尤其一个人住的时候,很希望有个人陪。

沈龄紫也不例外。

卧室里除了夜灯,还有一些像星星一样的小灯点缀在墙上,若是打开,宛若置身在星空中。

房间里只有一张1.5米的床,两个床头柜,一个化妆台,再来则是嵌在墙里的衣柜,整体依旧也是以粉红色为主。

梁焯将沈龄紫抱到床上后又仔细给她吹干了头发,一顿忙活下来,已经是凌晨一点。

可他却觉得时间过得飞快,明明两个人待在一起才那么一会儿,竟然已经是凌晨一点。

沈龄紫就像个缺心眼儿的小孩子,睡得又香又甜。

梁焯并没有想过当什么君子,他堂而皇之地上了床,侧着身子单手拄着脑袋,接着柔和的夜灯看着怀里的人。

像逗小孩子似的,梁焯先是用手指逗了逗沈龄紫的鼻子,又摸了摸她长长的眼睫毛,最后大胆地抚摸她柔软的唇瓣。

还不尽兴,他把手指探进了她的唇内,轻轻地勾了勾她柔软的舌。

那次在酒吧里他也对她做过这个动作,当时仅仅只是为了克制自己内心的邪念。

可此时,他并不想克制。

这个动作让沈龄紫无意识地睁开了眼,用牙齿咬住梁焯的手指。

她咬他的力道并不重,但却让梁焯心底一麻。他笑着用虎口钳住她的下颚,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唇。

如果说,天时地利人和必不可缺,那么此时此刻,梁焯想砸了自己的手机。

铃声响了一次又一次,连怀里的沈龄紫都皱着眉咕哝了句:“好吵呀……”

梁焯伸手轻轻安抚了身下的人,接着拿起手机。

是梁潇。

此时的梁焯衣服凌乱着,领口混乱,胸膛一览无余,性感得一塌糊涂。

而沈龄紫的眼里,男人喉结凸出,脖颈脉络分明,每一寸都是勾人的风景。

电话那头,梁潇穿着可爱睡衣,绑了个双马尾,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啃着鸡爪。

“自己大晚上的不回来睡觉,还限制我自由!这简直就没天理!”

“都凌晨一点了!居然还在外面鬼混!上梁不正下梁歪!”

“不让我梁二小姐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梁家二小姐盘着双腿坐在沙发上,面前是一堆夜宵,手机故意给备注为“垃圾桶捡来的老哥”拨打电话。

响了一分钟无人接听,梁潇继续拨打。

这次终于接通了,那头是骇人的声线:“你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哥,我一个人在家里好害怕呀,你回来陪陪我嘛。”梁潇的语气可怜兮兮,脸上的表情是古灵精怪,“你怎么不回家呀?都一点钟了呢!在忙也要顾及着自己的身体呀!”

梁焯忍了又忍,留下一个字:“滚。”

电话被挂断,梁潇却有些怔。

因为,隐隐约约的,梁潇似乎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娇嗔声。

啊啊啊啊!

梁潇虽然想过这她哥不在家的可能性,没想到还真的是和女人在一起!

*

这个夜晚,有人欢喜,有人愁。

有人单身狗,有人相拥而眠。

凌晨一点,豪华的医院病房内,于荣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想到和沈龄紫之间的那点不愉快,于荣轩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他这个人少爷脾气,从小到大唯吾独尊,小时候没少打架,但从来不会打女人。

是真的被沈龄紫气到了,她简直就在践踏他的自尊心,她骂他是狗诶!说说看,这南州城里,谁敢骂他于荣轩是狗?也就沈龄紫独一家了吧!

可现在想想,于荣轩心里也没有什么气了。他这个人性子直,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他反思了反思,感觉自己当时居然动手要打沈龄紫的举动也太特么混蛋了些,不是个男人。

这段时间于荣轩被禁足,除了这个病房哪里都不能去,他也的确是消停了点,脑子里想了很多东西。

于是于荣轩就拿出手机,准备给沈龄紫发个道歉的短信。消息发出去之后于荣轩才知道自己已经被沈龄紫拉黑了。

护士站有座机,于荣轩二话不说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直奔过去。

流利地按下沈龄紫的号码后,穿着病号服的于荣轩斜靠在墙上接听。他个子高挑,肩膀宽,双腿修长,即便穿个蓝白的相间的病号服,也有一股时尚感。其实是一个长得非常好看的男人,这几天护士站的小姑娘都在轮流过来欣赏于荣轩。

于荣轩这个骚包自然也知道自己长得帅,每天镜子都要照八百遍。

等了一会儿,电话被接通了。

于荣轩高兴地喊了声:“沈龄紫!你没睡吗!我是于荣轩!”

夜里一点,再次被打断的梁焯拿着沈龄紫的手机,接听后沉默。

于荣轩在那头略显羞涩地说:“好啦,我跟你道歉,你别生气了成吗?我不该骗你的,其实是我手头没有流动资金,有钱我当然第一时间就给你工作室投资啦。明天我来找你好不好?大不了我把自己的跑车卖了呗。是不是很有诚意啦?”

他可是冒着禁足被逮的风险,想当面跟沈龄紫说一声对不起。

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跟一个女人说对不起呢。

话说完,于荣轩屏息等待着。

夜里寂静,连呼吸都被放大了似的。于荣轩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紧张过,像个大男孩似的手足无措。他啃了啃自己的大拇指指甲盖,心跳有点快。

紧接着,于荣轩听到那头低沉的男人声音:“她睡了。”

于荣轩当时就震惊了,他不敢置信地怒吼:“你是谁!!”

矜贵优雅的梁焯搂着怀里睡熟的人,笑得漫不经心,懒懒散散:“我是她老公。”

“啊啊啊啊啊啊阿!”于荣轩不敢置信,“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我要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周四要上夹子啦,所以明天周四的更新挪到晚上23:00,

到时候不见不散,会有大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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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于荣轩觉得自己要疯了!他不能坐以待毙!当机立断马上要去找沈龄紫。

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跟野男人鬼混在一起!沈龄紫当他是死的吗!

越想越气!

他们可是有约定的, 合作关系期间沈龄紫不可以找其他的男人的!

现在!沈龄紫居然敢去找其他男人!她简直不把他于荣轩放在眼里!

太可恶了吧!

于荣轩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原地爆炸了!他要现在马上就去捉奸在床!把那个野男人打倒在地!让对方看看什么才叫正宫!

然而,于荣轩怒气冲冲刚走到电梯口就被人拦住:“于少,您要去哪儿?”

于荣轩满脸的烦躁:“让开!少爷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电梯口站着两个黑衣壮汉, 是于荣轩的父亲于嘉运特地派来的。正所谓知子莫若父, 于嘉运清楚自己这个儿子不是省心的人,这次的禁足并不是说着玩玩的。

黑衣壮汉还算通情达理, 告诉于荣轩:“于少,你在这里的一举一动于先生都会知晓,还是希望你能忍耐一段时间。别让我们太为难了。”

“我忍不了了!”于荣轩说着就要往楼道下去, 但被这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架着肩膀。

这两人个头足足有一米九, 身上带着爆炸性的肌肉线条。

于荣轩本身也有一米八的身高,但在这两个人的身边就看起来十分娇小。

然后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于荣轩被一左一右架了起来,双脚悬空。

“放开我!”

任凭于荣轩怎么拳打脚踢,都像是对着棉花乱捶。

黑衣壮汉把于荣轩带到病房里, “于少,别冲动,早点休息吧。”

于荣轩一脸生无可恋,问:“我爸给你们多少钱,我给双倍成吗?我就出去一个小时, 马上回来!这样你们也不难做。”

黑衣壮汉朝于荣轩颔了颔首,转身离开。

一点面子都不给。

于荣轩气呼呼坐在对他来说牢房一样的病房, 想了想, 拿起手机给他老妈林千兰拨了个电话。

林千兰三十岁生的于荣轩,当时大出血难产,后来也就没有再要孩子。所以于荣轩就等同于她的命根子。从小到大,于荣轩也一直是于家的心尖宠, 飞扬跋扈的小少爷。

半夜接到儿子的电话,林千兰语气焦急:“荣轩,怎么了?”

于荣轩说:“妈,再待在医院我要疯了!我又没病!我现在要出去!”

林千兰叹一口气:“你爸这次真的很生气,你得在医院乖乖待一段时间,等情况平稳了,自然就会让你自由的。”

于荣轩也不傻,敏感地捕捉到这句话的问题,问:“什么是等情况平稳了?”

林千兰说:“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投有股份的两个酒吧里都被查出违禁药。”

于荣轩一怔:“……我不知道。”

说不知道也是假的,只不过他这会儿不能说真话。

他们平时爱玩,但关于药的东西也不敢乱碰。好几次张子琪都跟于荣轩提起药的事情,只不过都被于荣轩直接否了。

于荣轩心里清楚,他要是玩这些东西被逮到了,那家里也不得安生。

林千兰问:“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你爸为了这件事情很生气。现在上面到处在抓你爸爸的把柄,但凡有点不清不楚的,我们家的形式会很不好。”

于荣轩默了默。

思来想去其实问题也就出在那帮跟他一起玩的人身上。

这帮人经常打着于氏太子爷的名讳干着不正当的事情,于荣轩自己就亲自逮到了一次。那次那帮人也在玩药物之类的东西,被于荣轩发现,只不过被打哈哈给糊弄了过去。于荣轩也不傻,严肃地警告了对方以后不能再弄这些东西。

这次事情的导.火.索其实还是关于梁潇。

那天梁潇来包间里玩,于荣轩想着这是自己死对头梁焯的妹妹,本来是想着吓唬吓唬梁潇。没想到这件事情闹大了,不仅引来梁焯亲自现身,于荣轩自己也被关在了这个病房里。

被关在病房里之后,于荣轩被勒令不准联系狐朋狗友,只能老实待着。

所以这两天于荣轩两耳不闻窗外事,花了几天时间追完了一部电视剧。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捅了什么篓子。

“妈,我没做过那些事情。”于荣轩有些微无辜地说。平日里爱玩归爱玩,玩的东西都是正当合法的。他再怎么混,也知道有些东西不能碰。

林千兰轻叹一口气:“妈妈知道。这几天就辛苦你现在医院里避风头,等你爸爸把事情解决了,你再出来。”

于荣轩无奈,只道:“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于荣轩立即又给张子琪打了个电话,语气不善:“去你妈的,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怎么没人跟老子说?”

*

三月底的南州市,深夜温度还很凉。

温馨的房间内开着一盏小夜灯,能让梁焯清晰地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人。

沈龄紫的睡相不太好。

一个晚上,她要么双手双脚缠在梁焯的身上睡觉,要么一个人溜到床边差点掉下去。

床很小,梁焯无奈,只能把人拉过来按在自己的怀里,低声警告:“再不老实就别想睡了。”

他不介意再来点运动消耗体力。

只是怕她这副小身板承受不住。

怀里的小家伙似乎能听懂似的,还真的没有再动了。乖乖的。

梁焯低头吻了吻沈龄紫的额,与她相拥而眠。

到了后半夜三点多的时候,沈龄紫大概觉得热了,伸手要推开抱着自己的梁焯,嘴里嘀嘀咕咕:“好热呀。”

梁焯这一晚上基本上就别想睡,只能又给她把被子微微掀开,让她修长白皙的腿露在外面。

后来又怕她会冷,再贴心地给她把被子盖好。

很快,沈龄紫呼吸均匀平稳,又继续呼呼大睡。

梁焯突然想起自己前几年看到的一张海报,海报上的沈龄紫身着汉服,头发盘了一个很柔美的造型。她的表情柔情似水,眼角带着勾人的笑意。

海报是沈龄紫大一那年拍的,当时为了赚点小外快当了模特,效果还不错。她的外形很柔弱,一看就特别适合那种古典美女的造型。

只不过,梁焯发现自己看走眼了。

事实上沈龄紫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柔弱,她比一般的人心里强大,更加乐观,也更加开朗。

这样的沈龄紫总是在有意无意之间吸引着梁焯,吸引着他去要她。

纠缠之时,沈龄紫总是像只小猫似的在他的怀里哼哼唧唧。

他的力道有时候收不住,她也会毫不留情地张口在他身上狠狠咬一口。

以牙还牙。

情到浓时,沈龄紫满脸红扑扑的,但她无论如何不肯求饶,只是咬着唇,闭着眼睛将自己埋进他的怀里。

倒是梁焯心里过意不去了,看着怀里这只小羔羊,忍不住低声哄着,说着调情的话。

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人呢?

让梁焯无法控制地去喜爱,一门心思地往她身上扑。

无法自拔。

这个夜晚的沈龄紫枕在梁焯的身上,睡得异常香甜。她没有半夜突然惊醒看一眼时间,反而觉得有一股温暖保护着自己,让她觉得很安心。

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值得依靠的另外一半,会让人把自己全身心交付。在他的身边,她无需担心任何,即便外头狂风暴雨,她在他的怀里也是风和日丽。

其实,半夜的时候沈龄紫的酒已经醒了不少。

可半梦半醒之间,她仍然分不清楚先是还是梦境。

*

东梁鼎盛。

夜里风大,突然将落地窗前的一缕纱帘吹起。

凌晨三点,梁二小姐还在看电视剧。

纱帘飘逸柔软,白天的时候风儿轻轻一吹很有意境,但到了凌晨三点,纱帘里仿佛站了一个人似的,向梁潇奔来。

这屋子少说是有一千平方,很大,大到这里面真的藏了个人都不知道。尤其屋子外面还是一片花园,外头假山树影,随风摆动。

正好,此时电视里放的是一个悬疑的推理剧。一开始梁潇还看得津津有味的,无论是血腥还是尸体都不怕。可这会儿,她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突然,电视里的某个人物发出一声尖叫,梁潇也吓得扔掉了自己手上的爆米花,跟着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阿!”

梁潇吓得连忙钻到了沙发底下,用手捂着自己的脸。

电视里还在放送这恐怖的BGM,让人不寒而栗。

梁潇平日里飞扬跋扈,艺高人胆大,但这会儿是真的怕了。她闭着眼睛,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拿手机,想都没想,直接拨打了严泰的电话。

这个点,作息一向良好的严泰正在呼呼大睡,但手机铃响了几声,他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刚一接通,严泰就听梁潇大喊:“你怎么才接电话!你立刻马上赶快过来!”

“怎么了?”还未清醒的严泰声线有些沙沉。

梁潇哆嗦着说:“别废话!十分钟之内必须过来!”

严泰只能从床上起来。

这个点,他也没打算穿正装,套了休闲运动服就直接出门了。

身为东梁鼎盛总裁的助理,严泰年薪丰厚,住处也是本市一线的地段。他的外形高大,但并非四肢发达。

从住处步行过来东梁鼎盛莫约也只要十分钟。

一路上,梁潇不让严泰挂断电话,嘴里一直唠叨个不停:“我从小到大成绩就很好,即便我不上课,我考试都能拿一百分,你说我厉害不厉害?”

严泰:“……厉害。”

梁潇还说:“我这个人浑身上下找不到缺点,长得漂亮,又有业务能力,家里还有钱。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我太完美了。”

严泰:“……哦。”

梁潇:“我以前有个很好的闺蜜,她居然背着我跟我喜欢的男孩子搞在了一起,亏得我还给她买包买项链买衣服,简直就是狼心狗肺!你说她是不是很过分?”

严泰麻木:“过分。”

梁潇:“你还有多久才到呀!”

严泰已经在电梯里,“两分钟。”

实际上只用了一分钟。

电梯门打开,严泰快步从电梯里出来,输入大门上的电子密码,房门被打开。

刚一开门,一道柔软的身体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严泰下意识护住怀里的人,紧张地问:“怎么了?”

“我怕……”梁潇腿软地站不住。

严泰拍怕怀里的人:“你怕什么?”

“有鬼!”梁潇拽着严泰的衣服,“你留在这里陪我!”

严泰:“……”

他尝试着轻轻拍了拍梁潇的背,语气不太习惯地安抚她:“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废话!”梁潇一脸怒气看着严泰,“我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可是我就是怕鬼!”

严泰:“?”

说真的,他有时候就是不懂女人。

*

即便是再长的夜,也会迎来黎明。

天一点点的亮起,白色的光芒透过窗帘照进房间。

梁焯几乎一夜无眠。

早晨七点,是梁焯起床的时间,他一向是个自律且规律的人。他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起来,没有吵醒沈龄紫。

倒也不是事后不认账,而是有些事情并不适宜现在开诚布公。

他怕自己会吓跑她。

临走前,梁焯俯身亲吻了沈龄紫的额头,声线低哑地说:“龄儿,我走了。”

沈龄紫的的回答是咕哝了一声,然后翻个身继续睡觉。

这一动静,身上的被子又滑了下去。

没有被子遮挡的大腿根,隐隐约约有一块红色的印记。

梁焯笑着拍了拍沈龄紫的大腿,伸手给她把被子盖好。

有洁癖的梁焯走之前还不忘把沈龄紫家里的垃圾带走,浴室里的混乱他也全部清理干净。

一切如常。

早上十点。

炽热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屋里,一道靓丽的身影躺在床上。

女孩子的睡相不太好,睡裙卷起到大腿,白皙的双腿都在被子外。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唔……”

仿佛是天上地下走了一遭,浑身像是被拆卸了重新组合。

沈龄紫揉了揉眼睛,拿起床头上的电子时钟看了眼,时间十点三十。

她这一觉睡得也太香了吧,居然睡到了现在。

紧接着沈龄紫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补充自己昨晚断片后遗漏的消息。

昨晚的聚餐还蛮开心,不过到后半程沈龄紫几乎都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她隐约还记得自己喝了挺多的酒,但后来是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

工作室的群里面有不少昨晚的照片,沈龄紫翻了翻聊天记录,看到了自己的丑照还有视频。视频里,她应该是喝多了,拿着话筒在唱歌。五音不全,堪比杀猪。

翻了一会儿工作室的消息后,沈龄紫再点开好友的消息。

邬芳苓:【聚餐怎么样?】

这条消息来自10个小时前。

沈龄紫回复消息:【我昨晚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这会儿刚醒。】

邬芳苓很快回复:【我还怕你又跟哪个野男人跑了呢。】

说起这个……

沈龄紫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自己发涨的小腹以及酸疼的大腿。

她感觉自己昨晚似乎做了一个晚上的梦,而且还都是少儿不宜。

这个梦还和以往做的不一样,因为一切都是那么鲜活,仿佛真实发生一般。

不多时。

邬芳苓发来消息:【开门,我在门口。】

沈龄紫看到这个消息之后连忙下床。

老邬同志昨晚直播到了两点,下了直播后又剪辑了一会儿小视频,在床上眯了一会儿就去买菜了。她这个人努力又上进,认定了一件事情后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原先就说好的,这个周末邬芳苓来找沈龄紫,给闺蜜做几道家常菜。

沈龄紫出门在外这一年,基本都是外卖应付。有时候工作忙起来,有上一顿没下一顿的,饿肚子是常态。长此以往,沈龄紫的胃上是有一些小小的问题。

其实沈龄紫也不是不想学点厨艺,奈何有个好闺蜜。但凡沈龄紫说想吃家常菜了,邬芳苓总是二话不说直接买了菜来到沈龄紫家里亲自给她下厨。

沈龄紫哈切连天地去开门,刚起床脂粉未施的脸上白皙红润,长发蓬松有些微凌乱,穿了一件粉白色的真丝睡裙。

门一开,邬芳苓看到沈龄紫就啧啧两声:“我说老天爷真的太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我一大早起床累死累活画了半个小时的妆,还比不上人家刚从床上醒来的自然美。”

沈龄紫被逗得一乐,伸手来接邬芳苓手上刚买的水果蔬菜。

“你还困吗?要不继续去睡会儿?我做好了饭菜叫你。”邬芳苓熟门熟路地去了厨房,拿起围裙穿戴起来。

沈龄紫也不闲着,准备帮忙洗菜:“不睡了,给你打下手,哪有天天吃白食的道理。”

她也舍不得闺蜜太辛苦。

邬芳苓反倒是一副很嫌弃的模样:“算了算了,你不给我帮倒忙就好了,我自己来就行啦!”

说着就把人往厨房外推。

沈龄紫:“我帮忙还不行吗?你一个人忙那么多,很辛苦的。”

邬芳苓说:“不辛苦,我喜欢做饭呀,你就乖乖地在外面等着,要么去洗漱。”

“行,那饭后我洗碗!”

其实邬芳苓很喜欢做饭菜,她的梦想是当个家庭主妇,相夫教子,奈何现在只能和男朋友异地恋。

沈龄紫被赶出厨房后一脸无辜,帮着把邬芳苓的东西放在沙发上。刚好邬芳苓放在包里的手机响起,沈龄紫拿出来,说:“芳苓,电话。”

厨房里的邬芳苓说:“谁啊。”

“不知道,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帮我接吧,我手上全是水。”

沈龄紫接起电话,轻声喂了一声:“喂,请问您是哪位?”

“是……邬芳苓吗?”那边是个女孩子的声音,细细柔柔的,还挺好听。

沈龄紫说:“我不是,邬芳苓正在忙,你有什么事情吗?我帮你转告。”

“没,没,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那我等下再打给她吧。”

“也好。”

电话挂断,转个头,沈龄紫进了浴室准备开始洗漱。

浴室里的东西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异样。甚至垃圾篓里也是干干净净的,仿佛被人打扫过一般。

沈龄紫刷了牙又洗了脸,准备去洗澡的时候转身,赫然发现自己肩胛上一处红红的印记。她靠近镜子去看了眼,目光微怔。

一年前,沈龄紫离家出走之后,冲动之下去纹了一个纹身,但她又怕黑色的纹身在身上在显眼了,于是纹身师介绍她一款白色的纹身。纹身师还绘声绘色地说一般人都纹不了白色的纹身,只有皮肤特别白的人才适合。心一动,沈龄紫就让人给自己纹了。她选择了一朵花,并不是很艳俗的花,反而是十分有个性的图腾。

别说,白色的纹身真的比她想象中要好看很多。看起来神秘又禁欲,仿佛向人招手犯罪。

而眼下,在这个白色花朵图腾的中间,有一小块红色的印记,红似火焰那般清晰明了。

不知怎的,沈龄紫突然想起来昨晚的那个梦。

梦里,男人的唇贴在她的肩胛。

很明显,那是一个吻痕。

仿佛是他刻意留下来的印记,为了保留什么似的。

破碎的记忆很快一一浮现在沈龄紫的脑海里,像是电影镜头,一帧一帧。

男人在她的耳边低喊她的名字:“小龄儿。”

而她似乎也喊了他一声什么,她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

沈龄紫的身体忍不住轻轻颤栗。

她甚至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男人的脸庞。

似乎,这并不是一个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还有一章

第20章

如果这一切不是梦, 那么,这就是真实发生的?

沈龄紫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将自己身上的衣物退去,企图找到一些痕迹。

可浑身上下, 除了肩胛处的这一块红色印记之外, 再也找不到其他。

现在看来,这印记又好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

难道, 是她真的喝酒喝糊涂了?

沈龄紫心存疑惑,站在花洒前让温热的水流滑过自己全身。

宿醉最让人难受的莫过于头疼,她现在的感觉就不是特别好。

洗完澡之后, 沈龄紫换了一套白色的休闲套装, 头发绑成一个丸子头,看起来特别青春洋溢。

今天不用上班,也不用工作,只要好好地休息。

厨房里,邬芳苓已经炒好了两个菜, 她动作神速,左右开弓,一边上蒸笼,一边上炒锅。

即便沈龄紫早就知道自己这个闺蜜有这项技能,但还是目瞪口呆, 忍不住夸:“邬芳苓,你简直就是我的女神!”

“过奖啦!”邬芳苓笑得无害。

沈龄紫的食指大动, 本来她也不是一个贪嘴的人, 有时候甚至一整天不吃东西都不会感觉到饿。可闻到邬芳苓做的饭菜香味,忍不住垂涎欲滴。

不过四十来分钟,三菜一汤就全部搞定。

糖醋排骨,麻婆豆腐, 地三鲜,紫菜蛋花汤。

闺蜜二人享受着二人世界,互相聊聊八卦。

邬芳苓拿出手机看了眼日历,说:“等到五一都还要一个多月呢,呜呜呜,我和万思博这都两个多月没见了!”

“这个五一万思博回来吗?”沈龄紫问。

邬芳苓摇头:“他不回来南州市,我们打算一起直接飞旅游的地方。”

“这个五一你们打算去哪里玩?”

“还没决定好呢,要么去爬山,要么就去什么名胜故地吧,不过都感觉挺无聊的,还没定下来。”邬芳苓说着问沈龄紫,“对了,你要去吗?”

沈龄紫果断拒绝:“我夹在你们当中当电灯泡吗?我才不去咧!”

万思博是邬芳苓的男朋友,两个人从大学一直恋爱到现在,恋情已经快七年了。异地恋是从去年开始的,因为万思博的工作调动,只能去距离南州市两千公里外的城市工作,和邬芳苓只能异地恋。

你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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