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梁焯笑:“不是,我要把你卖了。”

沈龄紫歪了歪脑袋,问:“梁焯,你是坏人吗?”

梁焯点点头:“我是。”

他们上次似乎就这个问题有过一番讨论。他说他是坏人,只对她一个人坏。

但沈龄紫并不相信这句话。

沈龄紫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她小声地说:“梁焯,你是花心大萝卜。”

梁焯闻言轻轻捏住沈龄紫的下颚,让她与自己目光对视。

风评被害,他得为自己正名:“我为你守身如玉,你说我是花心大萝卜?良心呢?”

沈龄紫这会儿哪里听得懂这些,看着梁焯漆黑的双眸,说:“他们说你身边有好多女人,你很爱玩,你见一个爱一个。”

不仅如此,沈龄紫也亲眼目睹他身边有其他异性。

梁焯咬咬牙:“谁说的?”

沈龄紫想了好一会儿,嘴里蹦出一个名字:“于荣轩。”

梁焯心里虽然气,可看着沈龄紫的样子,莫名又是一阵阵的柔软。

顾忌着车上有严泰,他不好太放肆,只能忍着。

可偏偏怀里的人不安生。

沈龄紫大概还是觉得热,坐在梁焯的身上动来动去,扭来扭去。

“别动。”梁焯拍拍沈龄紫的脸颊,脸色说不上太好看。

无论是哪个男人,这会儿都不会有好脸色,毕竟香软在怀,一股股奶油般的香味直击心脏。明明近在眼前,却无法肆意。

梁焯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喜欢奶油的味道,可碰过一次之后,就无法自拔。

沈龄紫却一下子就委屈了起来,憋着嘴说:“你干嘛那么凶啊?”

“哪里凶?”梁焯朝怀里的人抬了一下眉,模样性感。工作时候,他的身上既有成熟男人的味道,私底下时,他身上又不乏一种年少轻狂。

沈龄紫的声音闷闷的,说:“我已经很努力了,能不能不要凶我了。我也可以和大姐一样优秀,被所有人夸奖的。我以后一定会成功的,别凶我了好不好呀?”

她看着他,满眼的雾气。

梁焯默了默,终于还是低头,轻轻地吻住沈龄紫的双唇。

她喝了酒,嘴里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混杂着酒香,还有她身上的奶香。

梁焯平日里喜欢小酌几口,但上好的佳酿似乎也比不上眼下这一口。

他又爱又怜惜,吻得小心翼翼。

梁焯还记得,很小的时候,他曾经到沈家做过客。那是沈家老太爷七十岁的寿宴,高朋满座。一直生活在国外的梁焯难得回国一趟,便被爷爷带着一起去了沈家。

去的路上,爷爷还跟梁焯打趣,说沈家里有他未来的媳妇儿,让他自己看好了,以后要娶的。

梁焯那会儿大概八九岁的年纪,该懂的都已经懂了,对于爷爷这个玩笑表示很无聊。可不知怎么的,他却记住了这件事。

到了沈家,大人们寒暄,放孩子自由活动。梁焯无意间上楼,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沈龄紫,你就不能学学你姐姐吗?你姐姐会跳舞会演讲会钢琴,嘴巴又甜。你看看你,一天天到晚的就知道闷在房间里不出来。客人们都在楼下,你也不下去。”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

女人的声音说不上好听,甚至在梁焯听起来还有几分刺耳。

等女人走后,梁焯鬼使神差地走到那个房间的门口,就见一个小女孩手拿着画笔坐在地板上。

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小女孩的身上,连她脸上那层柔软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像是一个精致的布娃娃,明明浑身上下精致,却好像破败不堪,莫名让人心软。

沈龄紫小梁焯两岁,那个时候大概也就六七岁。她的个头一直比同龄的女孩子要小一些,人长得瘦且白,头发蓄得长,穿了一条白色的公主裙。

或许是刚被人一顿“训斥”,她整个人看起来无辜极了。见到梁焯时,她那双大眼睛滴溜溜地打量他,面无表情地说:“你找沈惜霜吗?她在楼下。”

“你叫什么名字?”梁焯问。

“我是沈龄紫,你找错人了。”她说完转头开始画画,也不再搭理身后的人。

过了一会儿,见梁焯还在那里,沈龄紫便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她脸上的表情,简直是无情。

等梁焯真的转身准备离开,却发现她的眼眶都是红的。

她咬着唇,尖细的下巴微微颤着,眼泪从嘴角滑落的同时,手上的画笔还在画布上作着画。

时间过去已经太久,沈龄紫早已经忘记自己见过梁焯,可梁焯倒是一直记得。

再后来,爷爷无意间打趣问梁焯看上沈家哪个千金,梁焯情不自禁地就说了三个字:“沈龄紫。”

话说出口梁焯就红了脸。

她诺诺地说:“别凶我了好不好呀?”

梁焯的心里就柔软得一塌糊涂。

沈龄紫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嘴里哼哼唧唧,双手不自觉地攀上梁焯的脖颈,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

车子开过一个减速带,突然震动了一下。

两个人的牙齿稍微碰撞了一下,沈龄紫呜呜呜地说:“疼……”

这个吻被生硬地打断。

正在开车的严泰连忙老实地解释:“刚才是减速带。”

这一路严泰开车惊心动魄的。

他在梁焯身边做了四年的助理,这是第一次见到梁焯如此亲昵地对待一个异性。

他当然知道身后的女人是谁,只不过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她。

于是那一瞬间,严泰明白了梁焯最近一系列反常的举动。果然,再理智的人,碰上感情的事情就不能公事公办。

梁焯没有理会严泰,他单手捧着沈龄紫的脸颊,用拇指拭去她唇上的水光。

怎料,沈龄紫也学梁焯的动作,伸手摸了摸他的嘴唇,带着娇嗔的语气说:“还要。”

“还要什么?”梁焯低头,与沈龄紫脸贴着脸,把自己的耳朵贴在她的唇边,用彼此才能听到唇语。

沈龄紫下意识张口轻轻咬住梁焯的耳垂,喃喃的像是要说话。

因这个动作,梁焯一怔,身体陡然紧绷。

不知是否应该庆幸她喝醉了。那次她喝醉的时候也是这样,贴在他的身上像是一只乖顺的小猫,张口轻咬着他的脖颈,在他脖颈上留下一个深色的印记,那道痕迹一直过了一周才全部退色。

这对梁焯来说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他的心里酥酥麻麻的,触碰到她的时候便会有一种情不自禁的吸引。

似乎吸引着他去犯罪。

又吸引着他去沉沦。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零点见,继续撩!

第17章

*

车停在沈龄紫家楼下。

严泰开门的时候小眼睛连看都不敢看, 一本正经地把自己当做一个机器人。

梁焯抱着沈龄紫下车后,吩咐严泰:“不用在这里等我了。”

严泰恭敬地点点头。

目送梁焯离开之后,严泰驱车又前往包间的方向。

包间里, 梁潇左右没有看到沈龄紫回来, 有些担心地出去找了找,也刚好趁着这点空隙透会而气。然而梁潇找了一圈, 却不见沈龄紫的踪迹。

想到沈龄紫还喝醉酒,梁潇连忙拿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号码。

电话倒是很快被接通,那头接电话的是个男人的声音:“喂。”

此时的梁潇并没有听出这是自家老哥的声音, 只问:“你是谁?沈龄紫呢?”

“我在!”沈龄紫一把从梁焯手里接过手机, 乐呵呵地问:“谁打我的电话呀?”

“我是梁潇。”

“潇潇呀。”沈龄紫打了个嗝,“我回家了,你自己玩得开心哦!”

梁潇郁闷:“感情你说是去卫生间,其实是偷溜回家啊?太不够意思了吧!!!”

沈龄紫嘿嘿一笑,说:“嘘, 别让别人知道哦!我只偷偷跟你一个人说哦!”

梁潇还有些危险意识,问沈龄紫:“刚才给你接电话的是个男的?谁?”

沈龄紫闻言抬头看着自己眼前的男人。

梁焯也一顺不顺地看着沈龄紫。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片刻,沈龄紫红了红脸,对手机那头的梁潇说:“是我梦里经常出现的人。”

电话挂断,梁潇翻了翻白眼, 总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抛弃了似的。她回包间把沈龄紫已经回去的事情告知了其他同事,自己也打算回去。

同事们意思意思地挽留了梁潇几句, 最后让梁潇路上小心。

梁潇包间出门左转, 隔壁一栋大楼顶楼就是她住的地方。

刚准备上大楼,见严泰急匆匆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梁潇蹙了蹙眉。

严泰憨憨地问:“二小姐准备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你天天到晚的跟屁虫似的跟着我,我只能回家睡觉!”梁潇说完气冲冲地按了电梯。

严泰一言不发地跟在梁潇的身后,一直将她送到了顶楼他才放心下来。

只是后知后觉的, 严泰才想起,今晚梁先生并没有让他看着梁潇。

梁潇到了家里,喊了声:“哥。”

没人回答她。

她又绕着屋子里里外外找了一圈,确定她哥没在家,无语地嘀咕了声:“自己一天天不着家,还限制我自由!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殊不知,她哥正准备做一些三岁小孩不宜观看的事情。

梁焯一路将沈龄紫抱了回去,到家门口的时候问她:“密码是什么?”

沈龄紫已经从醉醺醺的状态修炼为昏昏欲睡,被梁焯轻捏了一下脸颊后,她睁开眼,一副危险防范意识很强的样子,自己摸索着要去开锁。

电子密码锁,她试了好几个数字都没能成功。

梁焯慵懒地斜靠在门框的墙上,耐心地等待着。

倒还真的让她打开了,家门一开,沈龄紫身手敏捷地钻了进去,将梁焯拦在了门外。

“你,不准进来。”沈龄紫有板有眼的,像是一只挥舞着小爪子的小奶狮。

梁焯怎么可能不进来,根本不需要费半点力气,轻轻一推门就走了进来。

他要把刚才在车上没有做完的事情做完。

沈龄紫往后退步,她脚上穿着一双镶满钻的高跟鞋,踉踉跄跄的。像是进入猛兽猎捕的区域,她是一只随时等待被捕获的小羔羊。

下一秒,梁焯双手钳住沈龄紫的腰,将她整个人拖起来按在门板上。

高跟鞋落在了地上,沈龄紫白皙小巧的双脚卷缩着,微微颤栗。

沈龄紫的双手不知不觉攀上梁焯的脖颈,用力地圈住。她感觉自己现在被腾空,稍微一不小心就会落入深渊。于是双腿也蜷起,牢牢地扒在梁焯的腰上。

“让我下来。”她被这么一吓,意识总算稍微清晰了一点。

梁焯炽热的呼吸近在咫尺,他低声问她:“知道我是谁吗?”

沈龄紫点点头。

“叫我的名字。”

她被他逼着,只能轻喊他的名字:“梁焯……”

好乖好乖,好像让她做什么就会做什么。

也是真的很小,小小的一个被梁焯笼罩在怀里。从后面看,只能看到梁焯宽大的肩膀。

梁焯用自己的鼻尖蹭着沈龄紫的鼻尖:“除了梁焯,你不能跟任何人走,知道吗?”

沈龄紫眼底闪着小心翼翼的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下一秒,梁焯吻住沈龄紫的双唇。

这个吻可不再是简单的蜻蜓点水,而是深深深吻。

黑暗中的沈龄紫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已经被牵引着走。

梁焯似乎不知疲倦为何物,怀里抱着个将近九十斤的人,吻地专注又忘情。

他其实是最粗劣的猎食者,想要什么就直接去诱捕。

有的是最原始的本能。

经这一遭,沈龄紫仿佛溺水一般,待梁焯放开,她大口大口地呼吸,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埋怨:“我不能呼吸了,我差点要死了。”

梁焯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发,“说什么傻话?”

事实上,这个时候的沈龄紫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梦境还是在现实里。

但她倾向于自己还在做梦。

她仔仔细细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人,既是是在梦中,仍有一丝紧张。紧张得她指尖轻轻扣着他后脑的发尾,刺刺短短的触感。

梁焯绝非善类,他很坏。

他的坏是一次次让她面临溃不成军的境地,又在下一秒让她如痴如醉。

“喜欢吗?”他问得堂而皇之,说着又在她的唇上小啄了一口。

沈龄紫意乱情迷地点着头。

“说给我听。”他厚颜无耻。

沈龄紫咬着唇,红着脸看着他。

家里的灯没有开,全凭外头进来的光线。叫人看不清彼此,又无比清晰彼此的轮廓。

良久良久,久到沈龄紫怀疑自己不说话眼前这个人就要继续将沉默进行到底。

她才喃喃地说:“喜欢……”

太害羞了,沈龄紫把脑袋撞进梁焯的胸膛里,不敢去看他脸上的表情。

“你的心跳好快呀,扑通扑通扑通。”沈龄紫跟着节奏数着拍子。

梁焯笑着拍怕沈龄紫,就这样圈着她的腰,抱着她往屋里走。

这套房子是沈龄紫租来的,两室一厅。小区周边环境还算不错,屋子里加上她自己少女心地布置一番,十分温馨的感觉。

梁焯把沈龄紫抱到卧室的床上,想让她睡觉,她却不依不挠地说:“不可以,我还没卸妆,我还没洗澡,我还没护肤。”

她说着自己从床上起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跌跌撞撞地往卫生间走。

梁焯好笑地跟在她的身后,随着她一起进浴室。

浴室的灯被打开,进入视野的是随处可见的粉红色。一整面粉色的瓷砖铺在墙上,毛巾是粉色的,牙刷也是粉色的,杯子是粉色的。

她是真的喜欢粉色。

这种粉色不会让人觉得艳俗,而是浅浅的,淡淡的,仿佛是白色染缸里掉入了粉色,看起来很养眼。

沈龄紫打了个嗝,拿起牙膏,挤出一点就打算放在脸上揉搓。

梁焯及时制止,提醒她:“这是牙膏。”

“这不是卸妆膏吗?”沈龄紫一脸迷迷糊糊的样子。

梁焯在台面上找到印有卸妆膏字样的东西递给沈龄紫,转而拿起纸巾将她手上的牙膏擦干净。

沈龄紫乐呵呵地看着梁焯,满脸笑意地说:“你真好呀。”

梁焯抬头,“哪里好?”

“你不凶。”她说,“要是我不小心做错事情,爸爸妈妈就会很凶地说我笨。”

沈龄紫说着仰头看着梁焯:“你就没有说我笨,你还帮我擦掉手上的牙膏。”

“你不笨。”他说。

沈龄紫摇摇头:“我很笨的,我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梁焯靠在洗漱台上,看着她将卸妆膏揉在自己的脸上。

很快卸妆完毕,她的脸上少了脂粉,反而更显得清纯白皙。

她的骨相长得很好,加上皮肤也生得好,唯一能够形容的一个字就是美。

紧接着沈龄紫开始刷牙。

这次她分清楚了哪个是牙膏,一点点地往电动牙刷上面挤。

磨磨蹭蹭刷完牙,洗完脸,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这期间梁焯一直耐心地等待,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悦。

“龄儿。”他突然低低地唤了一下她。

从未有人用这么亲昵的称呼加上那么亲昵的语气叫过沈龄紫,她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等沈龄紫反应过来后,她问梁焯:“你刚才叫我了吗?”

她已经坦然接受这个梦境,也接受眼前这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或许在内心深处,她是渴望他的出现的。

又或许,她是渴望爱情的。

沈龄紫没有谈过恋爱。

小时候是家里管得严,后来是她自己自卑,总觉得自己很差劲,配不上别人。

其实从小到大沈龄紫收过的情书也是数都数不过来。

她长得好看是公认的,初中是校花,高中是校花,到了大学的时候还是系花。可这些标签她从未放在心上。

一开始收到的情书沈龄紫还会组织语言去拒绝别人,可后来渐渐也就习惯了无视。因为她明白,有时候不需要说太多,对方就会放弃。

上大学的时候,同寝室的邬芳苓找了男朋友。她的男朋友是系草,又帅又体贴。两个人从大一交往一直到现在,感情一直很好。若不是邬芳苓的男朋友现在在异地,这两个人腻歪起来能腻死沈龄紫。

邬芳苓不止一次劝沈龄紫,趁着年纪小去谈一段无所顾忌的爱情吧。在恋爱中去依靠对方,向对方撒娇,想对方倾诉。

曾经有个追求了沈龄紫长达半年的男孩子,这个人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沈龄紫的眼前,他当众表白,信誓旦旦地宣称自己会一生一世地守着她。

猛烈的追求攻势持续了几个月,等沈龄紫终于软下心准备试一试的时候,却无意间看到这个男孩子在调戏别的女孩子。他用相同的招数,哄得女孩子团团转。

于是沈龄紫第一次准备迈出试探的脚步缩了回来。

她想要的是被一心一意地对待,想要的是被捧在手心的爱。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沈龄紫太缺爱了。从小到大她几乎都是在被否定中长大,父母对她的喜爱远不及姐姐。

沈龄紫想过去找一个符合自己心目中男朋友标准的人,可她发现自己的眼光居然很高。她不喜欢长相一般的男孩子,不喜欢头发太长的男孩子,不喜欢穿紧身裤的男孩子,不喜欢牙齿不整齐的男孩子,不喜欢大男子主义的男孩子,不喜欢情商低的男孩子……

要求太高,以至于一直没有找到自己满意的。

那次家里说起联姻的事情,沈龄紫下意识就是拒绝。她不想嫁给一个自己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她不想自己的余生都是后悔的。

一夜荒唐,沈龄紫却发现,这个男人似乎满足了她所有的幻想。

他足够浪漫。

他足够帅气。

他足够体贴。

他足够干净。

沈龄紫不得不承认,她是被吸引的。

可这种被吸引并不能让沈龄紫觉得美好,她多愁善感,怕不是良人。果然,她看到他身边其他的女孩子。

沈龄紫能做的就是不去奢望任何,她得控制自己,不去想,也不去期待。

因为没有期待,便不会有失落。没有失落,便不用伤心。

现实荒诞,梦却很自由。

起码在梦里,他是温柔的,他是善解人意的,他是一个能够给她温暖的人。

沈龄紫笑看着眼前的梁焯,突然伸手摸了摸他刚毅的脸颊,“你刚才叫我什么呀?”

梁焯上去一步将沈龄紫抱起来,让她坐在洗手台上。

他问她:“我叫你龄儿好不好?”

靠得那么近,沈龄紫瞬间红了脸,她点点头,说:“好呀。”

“只能我一个人这么喊你,别人都不行。”他霸道地说。

沈龄紫恍恍惚惚地点头,声音依旧软软糯糯的:“好呀。”

“龄儿。”

“嗯。”

这一刻,沈龄紫恍恍惚惚地想着,这是不是就是恋爱的感觉?

她看着他眉骨硬朗下颚弧线的脸庞,望进他漆黑深邃的双眸,抓住他骨节分明根根修长的手,和他十指紧扣。

是真的?

还是假的?

沈龄紫用自己的额蹭了蹭梁焯的额,低低地说:“那我叫你什么呀?”

梁焯低哄:“叫老公。”

沈龄紫摇头,说:“没结婚不能叫老公的。”

梁焯伸手摸摸沈龄紫的后颈,继续诱哄:“我们迟早要结婚。”

沈龄紫还是不肯,脑袋里已经想好了昵称:“我叫你焯焯好不好。”

梁焯哑然而笑:“你喜欢就好。”

于是沈龄紫大胆地叫他:“焯焯。”

她想记住这个称呼,怕自己会忘掉。

“焯焯,其实你长得好凶啊。”

他五官轮廓特别深邃,以至于不笑的时候眉宇间仿佛总是带着冷漠,看起来并不面善。

“怕我?”梁焯的声音似乎更柔了。

沈龄紫摇摇头,说:“不怕。”

接着,她主动靠近,怯生生地用自己的唇碰了碰他的唇。

刷牙漱口后的薄荷清冽慢慢探进了梁焯的唇内。

她尝试着去吻他,涩涩的,轻轻的,缓缓的。

梁焯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念了三遍不能轻举妄动。

于是他一动不动地任由眼前的人发挥,深怕自己的主动会让她退缩。

慢慢来吧。

他不着急,只要她肯主动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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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苏恩禾年少时被继母赶出家门,偶遇刚从拳场回来的宋越川,她走投无路,只能向他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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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混迹拳场的宋越川像一匹不要命的野兽,擂台厮斗,遍体鳞伤,无人驯服。

只有苏恩禾有胆量靠近他,替他包扎伤口,问他疼不疼。

恩禾跟了他几年,有人开玩笑:“川爷这是养了个人美心善的小女友啊。”

宋越川只是轻嗤:“小屁孩一个,别做梦。”

苏恩禾听到这句,仍执迷不悟。

直到18岁那天,她跨过了两人的界限,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男人冷淡克制地捏着她的下巴:“小孩,谁教你的?”

【2】恩禾死心,直接离开,宋越川并不在意,旁人问起,他也笃定,娇养的猫会回来的。

【3】后来两人重逢,在病房。

苏恩禾一身白大褂替他包扎伤口,宋越川眼眶发红,将人按在怀里,声音哽咽隐忍:“你还知道回来?”

苏恩禾冷眼看他:“你认错人了。”

病房外探视的媒体记者全都目瞪口呆。

叱咤商场的宋氏继承人居然放低了姿态对面前的女孩恳求:“在你心里,我能不能有一丁点位置?”

苏恩禾看着他额头上的伤,神色平静疏离:“清醒点,别做梦。”

-

当枪口抵胸膛,满身尘污,我也想被你吻住。

第18章

这个吻用尽了沈龄紫毕生所学。

在梁焯以前, 沈龄紫没有接过吻。但是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女孩子嘛,多多少少都会看一些偶像剧。而偶像剧里, 每每最让人心潮澎湃的地方就是接吻。

大二的时候, 当时有一部韩剧现象级的火。沈龄紫和邬芳苓一起熬夜看完了那部韩剧,第二天邬芳苓就去找她男朋友去实践里面亲密的片段。回来之后还有声有色地跟沈龄紫炫耀接吻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 让沈龄紫嘲笑不害臊。

作为女生,沈龄紫也曾经幻想过接吻是何种滋味。

她的第一次接吻,是和梁焯发生的。

比想象中的更加美妙, 更加令人心颤, 更加让人不能自己。虽然全程沈龄紫都是被动状态,可她就像是一个被老师引导的学生,努力去掌握自己所学到的。

到了实践环节,沈龄紫努力地亲吻梁焯的唇,毫无章法。

起初沈龄紫还知道要循序渐进, 她先是轻轻舔了舔他的唇,后来她大胆地撬开他的唇齿。接下去一发不可收拾。

什么技巧啊,技能啊,统统派不上用场,剩下的似乎只是本能了。

她像是吃糖果似的, 吮着梁焯,孜孜不倦, 啧啧作响。

明明是她先来撩拨, 最后还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看着他,哼哼唧唧地说:“还想要……”

“还想要什么?”梁焯蛊惑地贴着沈龄紫的脸颊,一下一下蹭着。她的脸嫩得不可思议,仿佛吹弹可破。

酒壮人胆。

沈龄紫双手勾着梁焯的脖颈, 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娇滴滴地说:“还想亲亲。”

梁焯怎么忍心拒绝。

于是,又亲了好一会儿。

怎么都亲不够似的。

彼此都似乎都沉迷这种状态。

气息交缠,呼吸炽热。

对梁焯来说,此时此刻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和上次沈龄紫被下了药不同,今天的她是单纯的喝醉。醉酒状态下的她更加大胆,也更加可爱。

她依赖他,向他撒娇,还与他娇嗔。

粉粉嫩嫩的浴室,灯光柔和,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温馨。

最后梁焯按着沈龄紫任性妄为的双手,理智在奔溃的边缘低声问她:“不是说要洗澡?”

沈龄紫这才恍恍惚惚地点点头,说:“嗯!我要洗澡!我身上是不是好臭呀?”

梁焯摇摇头:“不臭。”

沈龄紫被梁焯从洗手台上抱下来放在地上,他肩宽腰窄,隐藏在单薄衣物下的肩膀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可这小家伙却横行霸道地将他往外推:“男人不能看女人洗澡,你快出去。”

还很倔。

梁焯被关在浴室门外,老老实实背靠在墙上,细细回味着刚才的吻。

唇角还残留着沈龄紫留下的馥郁,嘴里还有她的滋味。

不知不觉,梁焯的唇角一点一点地上扬,竟独自一个人笑了起来。

很快,浴室里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

有些画面不用看,其实用想象力反而更加诱人。但梁焯控制着自己内心的邪恶,他缓缓往客厅里走去。

客厅里没有电视机,但有一张粉色的沙发,沙发旁边放了一个投影机。没事的时候沈龄紫会把遮光窗帘一拉,窝在沙发上观看一部电影。

沙发背后的墙上是一副抽象派的水彩画,画画出自沈龄紫之手。沈龄紫从小就喜欢绘画,连梁焯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在画画。能将一个喜好转变成为职业的人并不多,但沈龄紫做到了。她其实是一个非常有毅力的人,即便在绘画的道路上被各种否定和批评,但她还是坚持着,努力着。

从客厅走到阳台,阳台的地上放着一整排花盆,这里面都是沈龄紫亲手种下的植物。现在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阳台上的花基本上都开了。五颜六色的花朵,有月季,有向日葵,有太阳花,有长春花,有天竺葵。难以相信,照料这些花需要多少的精力。

到了卧室隔壁的书房,那是沈龄紫的工作间。目光所及便是一个画板,地上五颜六色的颜料。再来便是电脑,书桌,以及一整面墙的书。小小的书房被密密麻麻塞满了东西,仿佛还不够大。

也的确是不够大,起码在梁焯看来。

厨房沈龄紫一般不常用,她到底是沈家的千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唯一会做的就是一个水煮蛋,还经常煮不熟。这一点,梁焯要好得多。

饶了一圈,梁焯没有去沈龄紫的卧室,而是重新来到浴室门口站着。

水流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静。

其实已经不早了,马上就要零点。

梁焯低喊了声:“龄儿。”

但是无人应答。

梁焯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打开浴室的门,直接进去。

沈龄紫正躺在那个小小的,粉红色的浴缸里。

白皙的双手放在浴缸外,脑袋枕在浴缸边缘,就这么没心没肺地闭着眼睛睡着了。

梁焯走过来轻轻捏着沈龄紫的鼻子,隔了好一会儿她才皱着眉挣扎。

“不舒服……”

梁焯问她:“还要洗澡吗?”

沈龄紫显然还没怎么洗就已经睡着了。

脑袋上一堆的泡沫也没有冲掉。

梁焯索性卷起衣袖,轻轻地给她洗头。他哪里干过这种事情,太多的第一次都交付给了沈龄紫。

小家伙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闭着眼睛说了句:“没钱办卡了,最普通的技师就可以了……”

梁焯被逗笑,手上的力道适中,坏坏地问:“没钱了?那用别的东西。”

你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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