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虽然沈氏集团现在经营不善,还负债。但到底是老牌企业,说出来大家都是听过的。

不由的,沈龄紫身上好像多了一层滤镜。

“没想到龄龄姐姐是沈家的千金啊!我以前一直以为龄龄姐姐只是家庭条件好而已。”

“哎,龄龄姐姐长得美,又是千金小姐,还和梁总有婚约,这简直就是妥妥的偶像剧配置啊!”

“今天又是羡慕嫉妒恨的一天啊!”

“呜呜呜呜,果然白马王子是要和白雪公主在一起的!”

一天过得快,转眼到了下班的时间。

沈龄紫拿出手机看了眼,依旧没有得到梁焯的回复。

于是她又主动给他发了一条消息:【你在干嘛呀?】

等了半天,梁焯依旧没有回复。

沈龄紫鼓了鼓腮帮,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乘坐电梯上了东梁鼎盛总裁的楼层。可到了楼上之后,才被告知总裁不在。不仅梁焯不在,严泰也不再。

沈龄紫冒昧问总裁办的同事:“请问,梁总去哪里啦?”

同事认得沈龄紫,不过只是摇摇头:“不清楚呢,梁总好像上午来了一会儿就走了,要不然你给梁总打电话吧。”

“好的,谢谢你哦。”

沈龄紫心里疑惑,走到电梯前一边等电梯,一边拨打梁焯的私人电话,但电话响了好一会儿直接提示无人接听。

太奇怪了,梁焯就像是人间蒸发。

沈龄紫不死心,又低头给严泰拨了个电话。

严泰倒是很快接听,开门见山问沈龄紫:“您找梁总吗?”

“嗯,是呢?梁焯在你身边吗?”沈龄紫礼貌询问。

严泰说:“是这样的,梁焯有应酬离不开,让我通知一下沈小姐,他今天可能不方便联系你。”

沈龄紫心底里有一团巨大的疑惑,但还是没有多问,只是说:“好的,谢谢你。”

然后,梁焯还真的一整个晚上都没有联系沈龄紫。

他不仅没有联系沈龄紫,也没有回来顶楼睡觉。

沈龄紫心里委屈,又理解他工作繁忙。

天黑了又天亮。

第二天一醒来,沈龄紫就拿起手机看了眼,依旧没有梁焯主动发来的消息。心情突然低落。

明明才一个晚上没有联系,她就感觉好像两个人好久好久没联系了似的。

照常上班,可沈龄紫总觉得好像缺少了点什么。她点开和梁焯的微信对话框。最新的消息停留在沈龄紫。

沈龄紫:【骗子!】

沈龄紫:【你在干嘛呀?】

都没有回复。

可沈龄紫还是忍不住,又给他发消息:【你再不理我,我真的要生气了哦。】

然而到了中午,梁焯依旧没有回复消息。

午饭过后,原本习惯午睡的沈龄紫睡不着,她走到茶水间泡了杯咖啡,刚好碰上梁潇。

梁潇气喘吁吁,见到沈龄紫后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喊了声:“大嫂!”

沈龄紫朝梁潇微微笑着:“你跑那么急干什么?”

梁潇犹豫了又犹豫,还是决定跟沈龄紫说:“大嫂,我哥要死啦!他流了好多好多血啊!你快去看看他吧!”

沈龄紫闻言当场怔在原地,手上的杯子也没有拿稳,哐当一声落在地上碎了个稀巴烂。

她颤抖着手拉着梁潇,整个人几乎要瘫软在地,拉着梁潇让梁潇带她去医院。

一路上,沈龄紫甚至都做了最坏最坏的打算,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甚至想到梁焯可能得了什么不治绝症。这一瞬间她突然明白梁焯为什么会没有联系她了,肯定是因为他现在抱着最绝望的心情吧。他或许还和万思博那个傻瓜一样,不准备把自己生病的事情告诉她,宁愿她恨他,都不愿她为了他伤心吧。

沈龄紫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想哭,眼睛都要哭肿了。

到了医院,沈龄紫跟随梁潇到了vip病房,就见梁焯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几乎是沈龄紫见过的最不一样的梁焯,他生病的样子整个人颓废,原本就消瘦下来的面庞似乎更加锋利。

沈龄紫的脚像是灌了铅似的,突然有点走不动,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现在又开始哗哗地往下流。

“梁小姐,你怎么把沈小姐带来了?”严泰蹙着眉。

梁潇等了严泰一眼:“都什么时候了!我觉得我大嫂有知情权!”

沈龄紫吸着鼻子问严泰:“难道我不能知道吗?”

说话间,就见躺在病床上的梁焯缓缓睁开眼睛。

他脸上没有什么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很苍白。

沈龄紫再也忍不住,直接跑到梁焯的病床边,伸手抓住他的手,呜呜呜地哭着:“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梁焯,你不要瞒着我,我可以接受的。不管你得了什么病,我都要陪在你的身边,呜呜呜。”

梁焯没什么力气,脑袋却是清醒的,他微微勾起唇角,问沈龄紫:“梁潇跟你说什么了?”

沈龄紫哭着说:“潇潇说你流了好多好多的血,说你要死了,呜呜呜,梁焯,你不会死的。不管得了什么病,心态才是最重要的。”

“梁潇!”梁焯咬牙,“你最好给老子把话说清楚。”

躲在严泰身后的梁潇这才露脸,支支吾吾说:“那,你本来就流了好多的血啊,你还吐血了!你那件衣服上全部都是血,我都看到了。”

严泰指正梁潇:“梁先生只是胃出血,经过治疗,目前已经无大碍,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梁潇一脸天真反问:“胃出血难道不严重吗?”

沈龄紫一听是胃出血,哭得更加厉害了。

梁焯无奈笑着伸手摸摸沈龄紫的脸:“哭什么,又不是什么大病。”

正因为不是什么大病,沈龄紫才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刚才在来的路上,她脑袋里想过很多很多的结果,她整个人都瘫软,走路也走不稳。

“你……为……为什么……不……告诉我?”沈龄紫泣不成声,说话也说不清楚。哭太多了,哭声变成了抽气,自己也无法控制。

其实梁焯也很要面子,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最不堪的一面,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最虚弱的一面。昨天上午他突然胃出血,书桌上和衣服上全是吐的血,场面可谓触目惊心。

梁焯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别扭地说:“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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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看到梁焯躺在病床上, 沈龄紫想起那天自己生病的时候,梁焯就在旁边忙前忙后。说不心疼是假的。

后面的几天沈龄紫干脆也打算不上班了,就要专门留下来照顾梁焯。

梁焯反倒还不乐意了, 催沈龄紫:“去上你的班, 不准在这里照顾我。”

沈龄紫不肯:“我就要我就要!”

“沈龄紫,你欺负我现在动不了你是不是?”

沈龄紫吐吐舌, 一脸肆无忌惮。

不过说起胃出血这个事情,沈龄紫很疑惑:“你饮食也挺规律的啊,怎么突然就胃出血啦?”

一旁的梁潇连忙举手发言:“大嫂!我知道!那几天你和大哥闹别扭的时候, 我哥每天不吃饭, 就把酒拿来当水喝哦!而且他每天晚上都喝醉,每天都喝剧烈的酒!”

“梁潇。”梁焯又冷冷的调子。

梁潇连忙跑到沈龄紫后面躲着:“大嫂你保护我。”

沈龄紫自然要护着梁潇,她埋怨地看了梁焯一眼:“你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胃坏了,以后养起来可麻烦了。”

话里埋怨, 但她心里好疼呀。

看着苍白的梁焯手臂上还贴着静脉留置针,沈龄紫伸手轻轻碰了碰。

梁焯故意嘶了一声,佯装很疼。

沈龄紫连忙一脸紧张,“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很疼吗?”

留置针哪里会疼?

沈龄紫不懂, 以为这里面是一根巨大的针留在里面。殊不知里面是一根柔软的外套管,方便输液。平时碰触到并不会疼。

梁焯却故意点点头:“好疼。”

“那我叫医生吗?”沈龄紫着急站起来。

梁焯说:“你亲我一口就不疼。”

沈龄紫反应过来是梁焯调戏, 但还是担心:“到底疼不疼啊?”

看她一脸的认真和担心, 梁焯才老实回答:“傻瓜,不疼。”

旁边两大巨型电灯泡听得鸡皮疙瘩,自动退出病房。

梁潇和严泰到了病房外面,把空间留给病房里这对甜到让人发齁的情侣。

严泰问梁潇:“梁小姐, 一起走吗?”

梁潇也不客气:“不然呢?”

回去的路上,严泰接到电话。他开了免提,喊了声:“妈。”

梁潇闻言竖起耳朵,就听电话那头说:“怎么好端端的就分手了呢?你跟妈妈说,到底有什么要求!我再给你找!”

严泰声音冷淡:“暂时不想考虑。”

“又不想考虑?你都多大了?”

严泰说:“工作繁忙。”

“再繁忙的工作也没有人生大事重要。”

严泰扶了扶自己的额,准备拿起手机挂电话,可梁潇却先他一步夺走了他放在中控上的手机。

“阿姨!你是严泰哥哥的妈妈妈?”梁潇卖乖道。

那头说:“是啊是啊,你是谁呀?”

梁潇说:“阿姨,你看我给严泰哥哥当女朋友怎么样呢?”

“你?”那边怔了怔,说:“好呀,晚上让严泰带你回来,阿姨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你喜欢吃什么呀?”

梁潇嘴甜地说:“阿姨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严泰:“……”

回东梁鼎盛的一路上,梁潇和严泰的妈妈聊得那叫一个开心,还不会觉得尴尬。

电话挂断后,梁潇歪着脑袋看着严泰。

严泰严肃地对梁潇说:“你闹什么?怎么收场?”

梁潇说:“这还不简单啊,我当你女朋友就好了啊!”

严泰看了梁潇一眼,专注开车:“我要个老婆,你能么?”

梁潇说:“怎么不能啊?就看你敢不敢娶咯!”

严泰一声无奈低笑,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一旁的梁潇却说:“男朋友,请多多指教!”

莫名其妙得到一个女朋友的严泰:“……”

*

接下去的几天时间里,沈龄紫就在医院里专注照顾梁焯。想到梁焯居然是因为喝闷酒导致的胃出血,沈龄紫就好后悔两个人吵架冷战。

梁焯的病房豪华,还配备厨房和浴室。倒是方便照顾。

胃出血的前两天梁焯还不能进食,只能靠输液,但到了第三天就可以吃流质的食物。

沈龄紫按照医生的吩咐,精心地给梁焯准备食物,一点也不马虎。

但保险起见,沈龄紫还是打了电话咨询邬芳苓,询问自己的步骤是否正确。

邬芳苓笑:“哇,你现在居然要下厨啦!”

沈龄紫解释是梁焯生病了。

“不是吧,居然胃出血那么严重。”

“就是。”说起来沈龄紫就好心疼,“医生说还只能吃米汤、藕粉糊还有鲜汤炖嫩蛋之类的。”

邬芳苓说:“这个简单,我教你。”

沈龄紫按照邬芳苓所说的,不由很佩服:“芳苓,你怎么那么能干啊?”

邬芳苓笑:“这有什么能干的?我还羡慕你能画出一百万的画呢。只不过我比较爱做饭嘛。”

生病后的梁焯越来越瘦,但奇怪的是丝毫不减帅气。以前是成熟男人的味道,现在身上倒是多了几分少年感。

这个少年有时候也像个大男孩,自己不吃饭要让沈龄紫喂。

沈龄紫现在几乎什么都依着梁焯,甚至还心疼他只能吃这些食物。为了同甘共苦,这几天沈龄紫也不吃其他的东西,专门陪着梁焯一起。他吃什么,她就一起吃什么。

住院到了第三天,梁焯已经可以吃粥了。因为要少量多餐,饮食温热,所以沈龄紫尤其关注饮食方面。

当了除了吃的东西,还有生活上的。

梁焯有洁癖,虽然躺在床上静养,但每天必须洗澡换衣物。

沈龄紫反正闲着也没有事情干,就要帮他洗衣服。第一次梁焯换下来的衣服沈龄紫要拿去洗,被梁焯阻止:“会有阿姨来的,你别动。”

沈龄紫说:“没事啊,反正我自己的也要洗。”

其实病房里有洗衣机,除了贴身的衣物,其他的放在洗衣机里就可以了。

不过,梁焯那点男人的心思沈龄紫又怎么不知道。他其实也会不好意思。

沈龄紫倒没有觉得什么,“就洗个内裤而已啊,你还不好意思让我洗啊?”

梁焯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脸,说:“你爱怎么就怎么,反正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沈龄紫哈哈哈大笑,打心底里觉得生病了之后梁焯更加可爱了。

知道他害羞了,她就故意跑过来逗他,伸手勾勾他的下巴:“哎呀,别害羞嘛,你身上哪里是我没有见过的?”

这句似曾相识的话,梁焯以前也对沈龄紫说过。

梁焯咬牙切齿地抱沈龄紫在怀里,蠢蠢欲动,声线低哑:“信不信我就地正法了你?”

沈龄紫才不信:“梁先生,你现在是病人哦。”

打打闹闹好不开心。

随着数日的治疗,梁焯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他也开始在病房里办公了。

一大早严泰就把要签署的文件以及一些事项告诉梁焯,让梁焯定夺。

这一忙,几乎就是整整一个上午。

等沈龄紫端来了食物提醒梁焯要进食,梁焯才放下手头的工作。

现在的梁焯依旧还是只能吃半流质的食物,但沈龄紫怕他没有胃口,总是变着花样地做。

前天是肉末碎菜粥,昨天是豆腐脑加嫩碎菜叶,今天是鱼片还有笑馄饨。

可今天梁焯却发现了一些不同,因为上午沈龄紫还有说有笑的,这会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梁焯拉着沈龄紫的手,把她揽到怀里问:“怎么了?嗯?”

沈龄紫反握住梁焯的手,说:“我早上就想说了,但又觉得你工作耽误了那么多天肯定要忙的。可是你一个早上都在忙诶!我叫了你好几次你都不理我呢。”

梁焯笑,捏捏沈龄紫的手心:“不想我忙啊?”

“你现在还在生病啊!”沈龄紫蹙着眉,“你要好好休息的。再忙的工作也没有身体重要啊!”

梁焯闻言在沈龄紫唇边啄了一口,说:“好,都听老婆的!”

沈龄紫气鼓鼓地翘着嘴巴:“那你吃完午饭就午休,下午可以允许工作,但只能工作一个小时。”

“好!遵命!”

午餐过后,梁焯被沈龄紫命令躺上床。他耳根软,现在几乎沈龄紫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龄紫去收拾了碗筷,转而也躺上床抱着梁焯,要和他一起睡觉。

病房里只有一张床,不过这张床有一米八大,足够他们两个小情侣一起睡觉了。

梁焯却不太老实,伸手在沈龄紫身上动来动去。

沈龄紫“啪”的一把打掉他的手,让他老实睡觉。

可老实不过三分钟,贴在身后的人就密密麻麻地啃咬她的脖颈。

沈龄紫气呼呼地转过头,瞪着梁焯:“你干嘛?”

“想亲亲。”梁焯开门见山。

沈龄紫果断拒绝:“不亲,免得你有反应。”

梁焯说:“有反应才正常,你让我亲一会儿。”

自从生病之后,沈龄紫碰都不让梁焯碰,就怕他精虫上脑。

可现实是,他每天都在想那些有的没的。

生病太无聊,又香软在怀,他不想才脑子有问题。

梁焯一脸祈求的表情,跟个要糖吃的大男孩似的,眼巴巴看着沈龄紫。

沈龄紫心软,说:“那就亲一下,亲完就午休。”

几乎是沈龄紫话刚说完,梁焯的吻就贴了过来。

怎么可能就只是亲一下,即便是亲一下,这个吻也足够漫长。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的全部都给补回来。

梁焯敲开沈龄紫的唇齿,拖出她的舌吮吸,如同品尝饕餮,不肯放开。

一开始沈龄紫还知道要克制,她的手环着梁焯的脖颈,可吻着吻着,呼吸开始逐渐凌乱,还哼哼唧唧的出了点声响。

病房的房门没有上锁,因为要方便医护人员随时进来。

意乱情迷的两个人,忘情地拥吻,一直到——“咳咳。”

有人用咳嗽声掩饰所谓的尴尬。

沈龄紫的大脑在一瞬间里空白。

梁焯的下意识举动是用自己的身子护着怀里的沈龄紫,不想让她的凌乱被别人看到。

他侧头望了眼,见到来人后,暗哑的声音低低道:“你们怎么来了?”

说着一并不着痕迹地给沈龄紫整理了一下衣物。

“那个,要不我们先出去?”

说话的是个女人的声音,似乎还带着笑意。

梁焯声线很淡:“看了那么久现在才知道要出去?”

又低头轻柔地对沈龄紫说:“我爸妈来了。”

躲在梁焯怀里的沈龄紫顿时脑子里“嗡”的一声,彻底不敢见人。

*

梁焯的父母看起来都很年轻,光看长相,梁焯几乎遗传到了父母身上所有的精髓。

梁焯的母亲名叫扈暖姝,父亲名叫梁逸明。这两个人刚环球旅行回来,要不是知道梁焯的好事将近,也不那么着急结束行程的。

沈龄紫坐在沙发上,尴尬的只能诺诺喊了声:“叔叔阿姨。”

扈暖姝一脸温柔地看着沈龄紫:“龄龄啊,阿姨好久之前就想见你了呢。你还记得阿姨吗?小时候我们见过面的哦。”

扈暖姝今年已经五十有二,但看外表是全然看不出来她的真实年龄。第一眼看,感觉她还跟个小女生似的,脑门上留着空气刘海,卷长的头发砸了一半的马尾。

沈龄紫对扈暖姝没有一点印象,只能笑着说:“阿姨你好漂亮啊。”

扈暖姝过来拉着沈龄紫的手:“你才跟个洋娃娃似的呢,长得那么好看,阿姨真喜欢。”

想当年,扈暖姝就是在沈家见过这两姐妹之后才想要再生个女儿的呢。她打心底里想要个女儿,庆幸的是后来还真的让她怀孕并且生了梁潇。

沈龄紫几乎确定了一点,她以后的婆婆应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可莫名想那么远,她又是面上一热。

梁逸明也跟沈龄紫打了声招呼,让她不要那么拘谨,说以后都是一家人。

梁焯从卫生间里出来,拿着纸巾擦手的同时走过来坐在沈龄紫身旁,质问一旁的扈暖姝:“要来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

扈暖姝也是似笑非笑的,心想要是提前打声招呼还能看到那么刺激的画面吗?

“这不,太担心你了。”扈暖姝故作一脸心疼。

梁焯轻哼一声:“哦,我明天都要出院了。”

扈暖姝觉得跟自己这个儿子说话真没劲,转而问沈龄紫:“龄龄啊,听说梁焯前段时间还欺负你了对不对?”

沈龄紫说:“没有的。”

扈暖姝说:“阿姨现在和你是同一战线的,要是梁焯敢欺负你啊,阿姨第一个给你出气。”

沈龄紫害羞地说好。

扈暖姝从手腕上取下了一个镯子,朝沈龄紫伸手:“来,把手给阿姨。”

沈龄紫听话,乖乖地伸手出去。

扈暖姝把自己刚取下来的手镯套进沈龄紫的手腕上:“以后这个就交给你保管啦,还是梁焯的奶奶给我的呢。”

沈龄紫哪里敢收,下意识转头看了看梁焯,见梁焯对自己点了点头。

扈暖姝心情太好了,又说:“要不找个时间把好日子定下来吧!”

正在喝水的梁焯差点呛了一口,冷声道:“妈,你干什么。”

扈暖姝说:“我想当婆婆了呀,难道你不要娶龄龄吗?”

梁焯扶了扶额:“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其实,说到结婚这个事情,梁焯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他会给沈龄紫一个声势浩大的婚礼,全世界最好的婚礼。但前提是要先求婚。

可如果事情被双方父母一掺和,就像是走一道流程那样索然无趣。梁焯不想这样。

扈暖姝瘪瘪嘴,可看到儿子这张冷脸又不好说什么。

每当这个时候,梁焯的父亲梁逸明总会指责儿子:“你跟你妈是怎么说话的?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梁焯瞥了一眼梁逸明,开始赶人:“行了,看也看过了,我要午休了。”

扈暖姝轻哼一声:“你以为我想看你啊?我是特地来看未来儿媳妇的呢!”

梁焯说:“那看够了没?我媳妇儿脸皮薄,你小心给我吓跑了。”

沈龄紫闻言不着痕迹地轻轻掐了一把梁焯的腰。

梁焯终于露出笑容。

扈暖姝和梁逸明待了没多久也真的走了。

不过临走前,扈暖姝拉着沈龄紫到病房外说悄悄话:“龄龄,从小到大我没见过梁焯那么用心待一个人的。他第一眼见到你就认定你是他媳妇了,小时候他爷爷说给他定娃娃亲,他想都没想就说是你。那么多年,他没有交往过一个女朋友,一直到一年前你要退婚,他连着喝了好些日子的闷酒,就真的跟失恋了一样。得知你们在一起的时候,说实话我真的很意外,但又不意外。龄龄,谢谢你能爱梁焯,希望你们能一辈子幸福。”

扈暖姝的话让沈龄紫的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回到病房,梁焯问沈龄紫:“我妈说什么了?”

沈龄紫没说话,只是眨巴着大眼睛望着梁焯,望着这个让她总是惊喜又欣慰的男人。

梁焯难得被沈龄紫这双清澈的大眼睛看得心虚,说:“你别听她瞎说,这个人都半百岁的年纪了还跟个小女孩似的不着边际。”

沈龄紫说:“能五十多岁还跟个小女孩子似的,说明你爸爸很爱你妈妈呀,女人被宠着才会这样的。”

这点梁焯倒是不否认,梁逸明待扈暖姝是真的好。

沈龄紫又说:“不过,你妈倒是真的说了好多诶。”

说着沈龄紫上前一步搂住梁焯的腰,对他说:“梁焯,我爱你。”

据说男人宠爱女人的基因是会遗传的,现在的沈龄紫深信这一点。

过了几天之后,梁焯也出院了。

他慢慢的可以开始吃普食,但依旧要避免生冷和暴饮暴食,只能吃一些比较清淡的食物。

沈龄紫在照顾梁焯的这段时间渐渐地发现了做饭下厨的乐趣,尤其看着心爱的人把自己做的东西都吃光,那种满足的感觉油然而生。

在沈龄紫的监督下,梁焯现在戒烟戒酒,作息更加规律。

而他们两个人也正式同居了,就住在东梁鼎盛顶楼。

他们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动手做饭,一起出去散步,再相拥而眠。日子过得像是无忧无虑。可总会有一些惊喜,比如沈龄紫在上班的时候突然收到一束花,上面牵着梁焯的大名和字迹:“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亦或者是梁焯出差的时候,沈龄紫隔天突然飞到他的身边,给他一个惊喜。

工作上遇到问题,沈龄紫缠着梁焯问东问西,反正有个现成的学霸在。

梁焯也不免要在沈龄紫身上讨要一些好处。

这样的日子,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

这天,沈龄紫照常像往常那样加班。

项目进展顺利,但有时候也会遇到一些考验的地方。

加班完的沈龄紫难免疲倦,好在乘坐个电梯上楼就是家。

到顶楼输入生日密码之后,沈龄紫发现家里居然漆黑一片,自动感应灯居然没亮。

沈龄紫轻喊了一声:“梁焯焯,你在家吗?”

可是无人回应。

于是沈龄紫摸索着到墙上按感应开关,可依旧打不开。她正准备拿出手机照明,就见面前突然亮起一盏小灯,小灯就放在地上,周围还铺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

房间里响起轻轻的音乐声,特别好听,让人放松。

沈龄紫的心跳节奏突然有一丝凌乱,她好像预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果然,一盏一盏的小灯亮起,伴随着铺满地的玫瑰花瓣指引着她前进的方向。

一直到,沈龄紫看到指引的尽头,西装革履,手捧鲜花的梁焯。

沈龄紫下意识往后倒退了一步,她光着脚踩在玫瑰花瓣上,语气带着感动的哭腔问梁焯:“你不是要求婚吧!”

果然,不出意外的,梁焯微笑着走到沈龄紫的面前,单膝跪地。

那一瞬间,沈龄紫忍不住就有些泪崩了。

以前在电视上看到人家求婚的画面还不觉得什么,可真的亲身经历了,这一刻的泪水是喜悦的泪水。

梁焯微微仰头,深情的双眸注视着沈龄紫,低声道:“小时候我的不懂娶妻的意义是什么,但我第一眼就是你。后来长大,我以为结婚不过就是某种约定俗成。但现在,我想照顾你一辈子,我想要陪伴你,守护你,尊重你。”

“沈龄紫,嫁给我好吗?”

还不等沈龄紫反应,突然冒出来在身后的一堆人齐刷刷地大喊:“嫁给他!嫁给他!嫁个他!”

沈龄紫转头一看。

邬芳苓、万思博、桂文康、梁潇、严泰、沈惜霜、周柏元……这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一个不漏。

不仅如此,这帮人手里还拿着相机在记录。

俨然是一场蓄谋已久。

听着最深情的话,沈龄紫却呜呜大哭着问:“我看到摄像头了,梁焯,我脸上的妆是不是都已经花了啊?怎么办,我不漂亮。”

梁焯还跪在地上,像是一个尊贵的王子,他为她痴,为她狂,只觉得她现在就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

“龄儿,嫁给我好不好?”他还没有得到她的准确回应,跪在地上不起来。

沈龄紫伸手捂着自己的脸,害羞地点头:“好啊……”

梁焯缓缓把戒指套入沈龄紫的无名指,跟着站起来俯身吻住她的唇。

周围一片欢呼声,所有美好的画面全部被收集到了摄像镜头里。

梁焯抱着沈龄紫,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不哭。

未来很多年以后,等到他们两个人半百,依偎在一起,再翻阅出这些录影带,不禁感慨岁月不饶人。

可正是因为这些点点滴滴,促成了无数个过往。

他们结婚,生子,青春不在,容颜老去,唯有那颗爱着彼此的心永远不变。

【正文完】

你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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