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集团的法人沈正德就是沈龄紫的父亲。
而现在沈氏集团最器重的便是沈正德的大女儿沈惜霜。
再顺藤摸瓜, 于荣轩要知道沈龄紫不受宠也不是一件难事。
据说在沈家,沈龄紫一般很少露面,见过沈家二小姐的人也不多。倒是大女儿沈惜霜, 这几年在B市商界混得风生水起。
也不知道为什么, 在听到沈龄紫不受宠的当下,于荣轩的心里居然有一顿顿的心疼和怜悯。
于荣轩可是于家的大少爷,被多少人捧在手心里宠爱的,从小要风得风。所以于荣轩也知道,当一个孩子不受到宠爱的时候, 家族里对她多半不放在眼里。
当初认识沈龄紫的时候,于荣轩见她细皮嫩肉的样子,还以为是哪家贵族落魄,却从未想过沈龄紫居然就是沈氏集团的千金。
他想起沈龄紫眼巴巴看着他,祈求能够拉到投资时的目光, 她那会儿是满怀期待的。
最终他调笑她的计划书太天方夜谭,又见她的目光迅速黯淡无光。
于荣轩不得不承认, 当时看着沈龄紫失落的深情, 他有种变态的征服欲,心底里会有暗爽。
但现在不同,他居然很后悔。
他不知道她受了多少的委屈,也不知道她曾经有多需要他。可都是他, 把这一切亲手给摧毁了。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大雨形成雨帘从落地窗上滑过,叫人看不清外面的世界。
天也越来越黑了,似乎夜晚已经降临那般。
于荣轩的手机微微震动,哥们群里有人调侃。
【靠,怎么突然下雨了。】
【你们看看外头的雨,像不像楚雨荨和慕容云海分手时那么大】
【错了,是像依萍找他爸要钱时那么大】
【靠,你怎么不说是像直树和湘琴求婚时那么大】
【明明像祺贵人被打死时那么大】
……
很快,聊天又转移到:
【晚上哪里玩?】
【下那么大雨去哪里玩?家里蹲呗】
【上次那个小明星还挺带劲的】
【哪个?】
【忘了。】
【忘了你说个球?】
【荣哥呢?怎么不出来?】
于荣轩屏蔽了手机消息,继续回到位置上工作。
前两天于荣轩的父亲于嘉运心脏上有点问题,所以这两天一直住在医院里。于荣轩的母亲林千兰千叮咛万嘱咐于荣轩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惹什么事情,不要再刺激到他的父亲。
于荣轩一开始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因为他自从有记忆起,就知道父亲的心脏似乎不怎么好,但是那么多年过去,也没见真的有什么大问题。
一直到,前天于荣轩去了一趟病房探望。
说起来,于荣轩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于嘉运了。自从于荣轩那次被于嘉运禁足又禁卡,打心底里于荣轩还不乐意,即便是母亲再怎么哄他,他都不回家。
这次见到于嘉运,于荣轩整个人站在病房里就顿住了。
于嘉运面上罩着一个呼吸机,正闭着眼睛睡觉。
一向是妆容妥帖的母亲林千兰也没有化妆,满脸憔悴,只是让于荣轩声音轻一些:“你爸爸刚睡着不久,你怎么才来?”
让于荣轩震惊的并不是一个呼吸机,而是于嘉运消瘦的面部线条。以前的于嘉运再怎么精瘦,但脸上还是有一些肉感的。
于荣轩难以相信,他不过短短个把月没见父亲,父亲居然瘦成了这个样子。脸上仿佛皮包着骨,下颚上没有一点肉。
母亲林千兰这才说:“你爸爸前两个月身体就有些不好,一直没有告诉你。上个月你惹事,他心有余力不足,所以干脆就禁你的足。”
于荣轩心里动容:“妈,你怎么不早说?”
林千兰叹气:“我说过多少遍不要让你气你爸爸,你爸爸身体不好,可是你听吗?”
关于于嘉运的病,也一直都是对外保密。毕竟是个大集团,领导人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涉及到的问题就很多。加上最近东梁鼎盛的打压和抢单,导致于氏集团更加举步维艰。
林千兰问于荣轩:“我们到底是怎么跟东梁鼎盛产生过节的?以前都是各干各的,从来井水不犯河水。你爸为了这件事情也是忧心忡忡。”
于荣轩也想不透。
要说起来,他并没有怎么招惹梁焯,反倒是梁焯处处踩他的底线。
唯一的那一次,他也让梁焯揍了一顿,并且亲自跟梁潇赔礼道歉。
于荣轩说:“找个时间,我去找梁焯谈谈吧。”
林千兰点点头:“听说梁焯是你的大学同学,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当面解释清楚,别留隔夜仇。”
“嗯。”
可真的让于荣轩拉下脸去找梁焯,他心里不甘。
一场人心惶惶的阵雨,终于停了,不过这个时候天也真的黑了。
秘书敲门进来,问于荣轩今晚要订什么口味的盒饭。
于荣轩埋首处理工作,随意道:“你看着办吧。”
秘书是位女秘书,名叫霍安娴,今年二十九岁,跟在于荣轩身边也有一年多的时间。
霍安娴是于氏集团出了名的人美业务强,她永远都是一身套装,长发披肩,脚踩高跟鞋。
当初于荣轩进公司的时候,特地调走了原本身边的男秘书,专门放个女秘书在身边,吊儿郎当又放浪形骸地说有美女在旁工作才能更有动力。
霍安娴毕业于南洋理工大学,二十六岁获得美国斯坦福大学MBA学位,她一心抱负是想大显身手,没想到最后居然给一个二世祖当秘书。
在霍安娴眼里,于荣轩就等于一个草包。
基本上能处理的工作霍安娴都会帮于荣轩处理妥当,最后只看于荣轩拍案定夺,亦或者签个名字就好。
其实霍安娴不知道的是,于荣轩当初的那番“美女在旁工作才能更有动力”不过是无心调侃,他深知霍安娴的工作能力。有霍安娴在,他能轻松逍遥自在,何乐而不为。
冷不丁的,于荣轩抬头,把手上的报表一放,叫住霍安娴:“有几个数据有问题,你再回去对一下。”
已经走到门口的霍安娴闻言转头,玲珑有致的身材在套装的包裹下,显得很是知性。
她有些怀疑于荣轩脸上的云淡风轻是不是说真的。
等霍安娴拿到报表看着上面划上的圈之后,立即顿悟:“是的,忘了加一笔进款。”
于荣轩点点头,不甚在意,他见窗外的雨停了,转而拿起挂在一旁的外套,对霍安娴说:“我不留下来加班了,盒饭不用订了。”
霍安娴并无异议,只是不经意抬头看一眼于荣轩,觉得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不同于以往吊儿郎当的着装打扮,今天的于荣轩一身商务西装,他本来就长得高挑,身材挺拔,西装一穿头发一梳,整个人显得特别沉稳。
这样的于荣轩少了二世祖公子哥的样子,倒有几分领导人的模样。
于荣轩从公司出来,直奔医院。
*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的,雨后已经是傍晚。
现在的沈龄紫只感觉自己已经浑身散架,连手指都是麻木的。
梁焯闯进浴室后,原本只需要十几分钟就能洗完的澡,两个人硬生生花了一个多小时。
现在的沈龄紫躺在床上,整个人捂在被子里,眼睛一闭都是在浴室里的画面。
她双颊一片绯红,整个人都还是酥酥软软,仿佛一点力气都没有,也懒得动弹。
而梁焯却还精神抖擞的样子,这会儿只套了条休闲裤便到厨房去张罗晚饭去了。
放在床头手机响起视频连接,沈龄紫拿起来一看,是邬芳苓发来的。
沈龄紫这会儿真的不是特别想接,但还是忍着浑身的酥麻靠在床上接起视频。
视频一接通,邬芳苓说:“龄紫,我妈让你们晚上过来吃饭!你来不来呀?”
说着,邬妈探出脑袋来,说:“龄龄啊,阿姨今晚特地买了好多菜的,你怎么不过来呀。”
原本就是计划今天万思博回来,一起吃个饭的。
沈龄紫笑着说:“阿姨,今天有点忙。”
想到一个小时前忙着的所谓的事情,她仿佛整个人又热了起来。
仿佛是重震之后的余温还在沈龄紫身体上一遍遍地回荡着,她居然有点回味。
邬妈闻言一脸不乐意:“忙忙忙,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嘛?我看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
沈龄紫一脸可怜状,心虚道:“阿姨,今天工作室搬家呢,周末我再过来好不好呀?”
“工作室搬家啦?”邬妈一脸欣慰,“是不是搬到更大的地方啦!”
沈龄紫点点头:“嗯呢,搬到东梁鼎盛了。”
“哇!那可不得了了!看来我们龄龄现在越来越棒了!”
邬妈对待沈龄紫,也相当于自己的闺女邬芳苓那样对待。
沈龄紫大学的时候就和邬芳苓是好友,毕业这么多年感情一直很好。因为邬芳苓各种在她妈面前渲染沈龄紫在家里有多么不受待见,有多么不受宠爱,于是导致邬妈一直很怜爱沈龄紫。
的确,邬家的家庭氛围一直都那么好,邬芳苓从小就是在一个有□□氛围里长大,很活泼自信还有点憨。
说话间,沈龄紫余光看见梁焯进了卧室。
从沈龄紫的角度看,梁焯光裸着上半身,精瘦的上身线条没有一丝赘肉。他的肤色不算特别白皙,搭配明晃晃的八块腹肌,男性荷尔蒙爆棚。
在如此刚毅的身上,沈龄紫赫然见到他背部的几道抓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都是她的杰作。并且,她留下的杰作还不少。
沈龄紫不敢再看,转而对邬妈说:“那说好了,周末我过来。”
邬妈嘿嘿了一声:“就你一个人吗?”
沈龄紫说:“当然啦。”
邬妈朝沈龄紫眨眨眼:“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沈龄紫根本不用想,她交男朋友的事情肯定已经让邬妈知道了。
不知怎么的,沈龄紫在邬妈面前提到男朋友,更加害羞了。就像是学生谈恋爱被家长抓包似的。
沈龄紫嘴硬道:“就是我一个人啊。”
话刚说着,沈龄紫藏在被子底下的脚踝就被一只滚烫的大掌握住。
梁焯站在床尾,朝她邪气地扬了一下眉。
视频那头的邬妈不乐意了,说:“你还瞒着我啊?我都听芳苓说了,你谈恋爱了对不对?”
沈龄紫羞红了脸,随之而来的,是感觉到脚背被亲吻了一口,她想缩回脚,可又被人坏心思地攥在怀里。
她现在真的怀疑他有恋足癖了,总是爱抓着她的脚玩弄。
邬妈说:“周末记得把你男朋友也带来,让阿姨给你把关把关!”
沈龄紫这才点点头,看了梁焯一眼,说:“好的阿姨。”
邬妈眼睛一看,赫然看到沈龄紫脖颈上一块红红的东西,问:“龄龄啊,你脖子上这是被蚊子咬的吗?”
话刚说完,就听那头邬芳苓说:“妈,你快把手机给我。”
接着邬芳苓就出现在了视频里,贼兮兮看着沈龄紫:“哇,什么蚊子咬了那么大一个包啊!”
沈龄紫只觉得自己无脸见人了,又羞又恼地说:“芳苓!我要挂视频啦!”
“哎呀呀,还害羞啦,没事的啦,都是过来人,我懂的!不过……下午都没有被蚊子咬呢,这是什么时候咬的呀?”邬芳苓说着朝沈龄紫挑挑眉。
“不跟你说啦!”沈龄紫一把把电话挂断。
几乎是视频刚挂断,梁焯就欺上身来。
沈龄紫刚才在视频里的恼羞,这会儿干脆都发泄在梁焯的身上,娇羞地说:“你又在我身上留了好多印子对不对!”
这是有前车之鉴的!
“有么?我看看。”他一本正经,还真的要认真查看的样子。
沈龄紫的脸上还粉扑扑的,瞪了他一眼,将心比心道:“不过,好像我也在你身上留了不少印子。”
梁焯到不介意:“你留多少都行。”
“有不舒服的地方吗?”他干脆侧身躺在她的身边,低声问。
沈龄紫摇摇头,说:“就是有点困。”
“那再睡一会儿?”
家里没有什么食材,梁焯刚才看了一圈,打电话叫食色餐厅的外卖了。外卖送过来估计还得半个小时的时间。
刚才沈龄紫就说有点困,但真的躺在床上又睡不着。总之一闭眼都是那些旖旎的画面,仿佛那些低声的喘叫都还在耳边。
沈龄紫顺着床头的光线,看到梁焯肩胛上的一个咬痕,那是她留下的。
她伸手轻轻在他的肩胛上抚摸,柔声问他:“疼不疼呀?”
“疼。疼死了。”梁焯半开玩笑地说。
沈龄紫半信半疑,又问:“真的很疼吗?”
她俯身起来看了眼。
咬的是真的挺深的,当时被他折磨地没有办法,求他也不行,干脆就咬他,带着点报复心。
到了极致的时候,咬得越来越狠,有点失去意识一般的。
还是有点心疼,沈龄紫俯身在他的肩胛上轻轻地啄吻了一口。
梁焯的胸腔微微起伏,声线低沉:“再来一次吗?”
不是开玩笑的。
是真的好像怎么都要不够似的。
沈龄紫一听,又故意在他的肩胛的咬痕上用力按了一下,埋怨:“你都不累吗?”
“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哪里会累?”梁焯大言不惭说着亲了亲沈龄紫的唇。
他的身体年轻,灵魂炙热,哄着她:“刚开荤不久,体谅一些。”
沈龄紫笑:“我才不体谅呢!”
“这么坏?”梁焯笑着伸手捏了捏沈龄紫的后颈,用力将她抱进怀里。
“你才坏呢?都多少次了?”她都不好意思说。
梁焯笑笑,伸手摸了摸沈龄紫的背脊。
沈龄紫伸手圈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温热梆硬的胸膛上。
她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
伴着这一声声的心跳,沈龄紫还真的不知不觉睡着了,特别安心。
梁焯轻轻地拍着沈龄紫的背,低头看看怀里的人,见她的呼吸平稳下来,又忍不住低头啄吻她光洁的额。
在床上这小小一隅,昏暗又幽僻,梁焯抱着沈龄紫,彼此年轻的身体紧贴在一起。
既然得到了,他再也舍不得放开。
沈龄紫一觉睡醒,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这一觉沈龄紫睡得也不太稳妥,梦境里全是那些缱绻的画面。
先是在浴室里,雾气迷蒙的浴室玻璃上,留下她的指印,就像是被阉割版《泰坦尼克号》里rose留在玻璃上的五指印,惹人遐想。
再来是在沙发上,她背对着他,双手紧紧抓着沙发背,不敢出声。是梁焯告诉她的,家里隔音效果不好。其实根本不用他说,她也知道家里隔音效果很差。有时候隔壁的小孩声音太大她都能清楚听到。
最后是在她的粉色小床上。小床似乎不堪重负,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又仿佛是在控诉。
梁焯低声在她耳边询问,下次要不要去他那里。他说他家里的床怎么动都不会有声音,什么姿势都可以尝试。
沈龄紫恼羞地问他是不是跟别人试过。怎料被他用力咬了一口后劲,一句话否认。
天已经彻底黑了,沈龄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奶声奶气地问梁焯:“几点钟啦?”
“七点多了。”
梁焯说着俯身去抱沈龄紫,舍不得她下地走路。
“不是说累坏了吗?抱你去吃个饭,等会儿再回来继续睡觉。”他丝毫不费力气地抱着她到了餐厅的椅子上放下。
哪里有那么娇气的,可真的被这么宠溺对待,人仿佛也在一点点变得娇惯起来。
渐渐的,也会越来越恃宠而骄。
闻到食物的香味,一瞬间勾起沈龄紫的味蕾。
照样还是先喝一口汤,再大快朵颐。
吃饱喝足了,不知何时,外头竟然又下起了雨。
沈龄紫走到阳台上看了眼,她的那些花都还好好的在那里,这就放心了。
梁焯走过来,伸手揽着她,和她一起看着窗外的大雨,忽而低声道:“看来晚上回不去了。”
沈龄紫好笑地看他一眼:“你就没打算走吧?”
梁焯低头朝她一笑。
沈龄紫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现在似乎变得跟他更加亲近了。她忍不住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轻轻啄了一口,不吝啬自己心底的喜欢。
“这是勾引我呢?”梁焯笑问。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换的衣服,是沈龄紫没有见过的穿着打扮,很居家。纯白色的T,裤子的是灰白色的纯棉质地。
这样的他,身上又添了几分少年感,很阳光,也很帅气。
半个小时前,严泰按照梁焯的吩咐把一些必需品送了过来。
看样子,他是真的打算长期霸占在这小小的家里。
旖旎暧昧的气氛在空中静静流淌。
沈龄紫的长发垂在肩头,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看着他。
梁焯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单手扣着沈龄紫躲闪的下颚,深吻住她的唇。
下一秒,沈龄紫感觉到自己的唇被他轻轻咬住,接着一点点地被吮。
继而梁焯一把将沈龄紫抱起来,拖着她的臀,让她的双脚勾着自己的腰。
吻得难舍难分,从阳台到沙发,再到卧室。
沈龄紫这次故意使坏,主动贴上梁焯,勾着他的脖颈,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咬住,用力留下一个吻痕。
梁焯也不恼,任由她自由发挥,结束后才问她:“明天好像有个高层会议,你说我是不是得找个什么东西遮一遮?”
沈龄紫瞬间怔住,娇羞地伸手打了一下他的胸膛,“你刚才怎么不阻止我呀!”
“看你吻地那么开心。”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根本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这边于荣轩从医院病房里出来,上了车。
刚才在病房里,林千兰问于荣轩:“你那个乖女友呢?最近怎么没有见到她?”
沈龄紫做了于荣轩将近一年的假女友,就连母亲林千兰都知道她的存在。
于荣轩笑笑,脸上一副不在意:“分手了。”
“分手了?”林千兰似乎有点不信,“我瞧着那姑娘还挺喜欢的,还以为你这次真的收心了。”
于荣轩一脸无所谓道:“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大少爷我随随便便就能再找一个。”
话说的不在意,心里却顿顿的难受。
不知不觉,车竟然开到了沈龄紫所在的小区。
于荣轩来这里的次数不多,每次来车都是停在小区的门口。
他的车并不能进沈龄紫的小区,只能下车步行进去。
不过一段路程,暴雨将他浑身淋湿透。却也是这暴雨,让他的头脑愈发清醒,他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见到她。
他后悔了。
他也知道自己已经心动了。
是不是他改一改脾气,他们之间就会有可能?
伸手敲了敲门,于荣轩祈祷来开门的人是沈龄紫。却万万没有想到,会在开门的一瞬间见到梁焯。
“你怎么在这里!?”于荣轩一脸不敢置信。
梁焯穿着浴袍,单手拿着毛巾擦拭潮润的发,脖颈上还有一抹红。
他矜贵慵懒地倚靠在门框上,一脸似笑非笑道:“你谁?”
下一秒,房间里传出沈龄紫娇滴滴的埋怨,一切似乎不言而喻。
那一瞬间,于荣轩犹如被五雷轰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梁焯闻言侧头嘲屋里的沈龄紫回了一句:“送外卖的,送错地方了。”
于荣轩想开口,被梁焯冷冽的眼神警告,下意识退后。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啊啊啊!
第41章
走道上的声控灯亮了又暗。
沈龄紫的门口是一张粉红色的踩脚垫, 垫子上是一只小狮子的图案。于荣轩还记得,他第一次来沈龄紫家门口找她的时候,就嘲笑过她这张粉红色的踩脚垫。
于荣轩低头看了看那张踩脚垫, 仍然不敢相信这真的是沈龄紫的家, 并且,梁焯居然会在她的家里。
“你, 就是沈龄紫的男朋友?”于荣轩忍不住问。
梁焯双手抱胸,声音听不出情绪:“慢走,不送。”
他说完准备直接关门, 不留一丝情面。
于荣轩一把按住门, 轻蔑一笑:“梁焯,你怎么什么东西都要跟我抢?比赛要跟我抢第一名,女人也要跟我抢,是不是觉得我拉出来的屎也是香的?”
话刚说完,只听“嘭”的一声, 梁焯直接一拳砸在了于荣轩的脸上。
梁焯走出来,顺势将门一关,拎着于荣轩的领口将他拉到电梯口。他脸上的神色冷淡到近乎冷酷,目光里都透露着不耐。
“如果你想让于氏集团破产的话,尽管来挑衅我。”梁焯说完, 像扔垃圾似的,把于荣轩扔在电梯口。
今天的于荣轩异常疲倦, 他晚上去了一趟医院看望父亲, 情况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好。在看到梁焯的一瞬,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倒涌。
于荣轩浑身湿透,白衬衣贴在身上,乌发有些凌乱, 看起来有种别样的颓废感。现在的他浑身无力,像是万米的马拉松离终点站只有一米距离的时候,突然倒地,累得无法起身。
这一拳,倒是让他清醒了不少。
于荣轩自嘲一笑,对梁焯说:“怪不得最近东梁鼎盛处处刁难于氏集团,原来是梁总在背后搞的鬼。怎么?动了你女朋友,心疼了啊?”
梁焯单手插在灰白棉质运动裤的裤兜里,一脸云淡风轻,像个雅痞绅士。
他还好心给他按了电梯,趁着电梯还在往上升的时候侧头看着坐在地上的于荣轩:“于荣轩,敢动我的人,你试试?”
这句似曾相识的话,于荣轩记得。
梁焯说完,头也不回地重回和沈龄紫的爱巢。
房间里的沈龄紫正窝在被子里玩手机,羞红着脸和邬芳苓交流心得。外面发生了什么她毫无知觉。
梁焯将所有的冷漠疏离留在屋外,到了沈龄紫的面前依旧笑得温柔多情。
沈龄紫见梁焯回来了,连忙把手机往枕头下一藏,红着脸说:“那个外卖员知道地方了吗?”
梁焯将沈龄紫的小动作收进眼底,不动声色上了床,“应该吧。”
窗外的雨还在下,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
沈龄紫感叹了一句:“外卖员太辛苦了,那么大晚上的还要淋雨送外卖。”
梁焯轻轻哼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伸手将沈龄紫揽进怀里。
房间里本就没开灯,窗帘也拉着,但是开着夜灯,不至于全部漆黑。
床上,沈龄紫和梁焯抱在一起,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经历了几场酣畅淋漓,现在是温存的时间。
静谧的空间里,沈龄紫放在枕头下的手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震动,是微信消息提示。
沈龄紫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发过来的,肯定是邬芳苓。
“有消息。”梁焯故意提醒沈龄紫。
沈龄紫脸滚烫,埋在他怀里说:“不用管,不重要。”
刚说完,枕头底下又震动了一下。
“那就做点重要的事情。”梁焯说着开始不老实起来,一点点亲吻沈龄紫的脸,亲她的脖子,又转移到耳根。
沈龄紫招架不住,想到晚上都已经那么多次,真的无法想象接下去还要进行。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她依旧还是有深深的感觉,仿佛他碰过的地方都烧了起来,从耳根一直麻到脚底心。
沈龄紫为了转移注意力,往床畔挪了挪,一并拿出手机,说:“我看看消息。”
她转过身来背对他,不想让他看到消息内容。
果然和沈龄紫想的没错,是邬芳苓发来的。
晚上邬芳苓贼兮兮问她有没有和男朋友那个那个。
沈龄紫当然不好意思说,这种事情太私密了吧!可邬芳苓一个过来人,不用猜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邬芳苓先是告诉沈龄紫要保护好自己,女孩子千万要让对方做好措施。
说到这个,沈龄紫便主动说:【有的。】
邬芳苓问:【套吗?】
沈龄紫:【嗯。】
邬芳苓:【行,反正你千万不要吃事后避孕药!】
沈龄紫:【没有,他不让的。】
邬芳苓:【那还不错。】
说着说着,邬芳苓便大胆问起沈龄紫对那件事的感受。
沈龄紫都要羞死了,即便是闺蜜,但这些问题也觉得说不出口。邬芳苓却大大咧咧的,告诉沈龄紫什么样的感受才是舒服。
邬芳苓:【这件事不能只有男人爽,女人的感受也很重要的!】
话匣子打开,沈龄紫和闺蜜聊起来,又羞又好奇。
这会儿,邬芳苓一共发了十几条消息过来给沈龄紫。
邬芳苓:【他主动,你就比他更主动!】
邬芳苓:【大不了一夜七次!榨干他!】
邬芳苓:【挑逗他!】
邬芳苓:【用嘴巴!】
邬芳苓:【舔他!】
邬芳苓:【口他!】
邬芳苓:【解锁各种姿势!】
邬芳苓:【必要的时候还要用到手口并用!】
邬芳苓:【不要怂!就是上!】
……
沈龄紫要疯了。
“大不了一夜七次?”梁焯低沉的声线幽幽地在沈龄紫耳畔响起,像是琴弦波动,直达沈龄紫心底,让她酥酥麻麻。
沈龄紫一把收起手机,解释:“她是胡说的!别理她!”
梁焯揽着沈龄紫的腰,用力将她往自己身上一带,忍不住逗她:“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
大雨倾盆的晚上,于氏集团总经理办公室外的总经办还是灯火通明。
霍安娴忙完手头上的工作,踩着高跟鞋进了电梯。她仪态落落大方,棕色的长卷发披在肩头。忙碌了一天的工作,她精致的妆容有些微脱妆,却不掩盖她脸上的美感。是一个长相非常精致的女孩。
巧合的是,霍安娴所住的小区正是沈龄紫现在住的小区。
电梯门打开,于荣轩从地上起来,进了电梯。
他努力并且仔细理了一下思路,在想,沈龄紫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梁焯的?
不一会儿,于荣轩自嘲一笑,怪不得沈龄紫不要他了,原来是找到了更好的下家。
一股难以启齿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于荣轩下了电梯,走出来。
雨很大,但他也顾不得其他,慢悠悠地走近了雨帘里,反正已经浑身湿透了。
霍安娴开车回来的时候,在小区外看到那辆骚包的跑车。
整个南州市拥有这款跑车的人大概屈指可数,而颜色又这么独特的,除了于荣轩找不到第二个人。
车开进小区之后,霍安娴远远见到一个人在淋雨。
雨依旧还很大,但相较于之前已经小了很多。
车开近了,霍安娴才赫然发现,走在雨里的人是于荣轩。
霍安娴连忙停下车,脚踩平底鞋,手撑着雨伞下来。
她走到于荣轩的身边,问:“于总,你怎么在淋雨呀?”
于荣轩答非所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就住在这个小区呀。”霍安娴仰着头说。
于荣轩点点头:“我的车进不来,就停在外头。”
霍安娴见于荣轩浑身都湿透的,想打伞带他到外面,被于荣轩拒绝:“反正都已经湿了,再湿一点又没怎么。”
霍安娴却坚持:“这走到外面还有一段距离呢。”
她虽然并不是特别想送,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在淋雨吧。要是万一被记仇,吃亏的还是自己。
可伞并不大,霍安娴给于荣轩撑着,她身上也打湿不少。况且于荣轩个子高足有185,而穿着平底鞋的霍安娴矮了他足足20厘米。
霍安娴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小丫鬟似的,谄媚着给太子爷打伞。而这位太子爷还看起来并不怎么领情的样子,根本不顾及她的短腿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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